不知过了多久,池双卿眼眸一亮,激动道:“我想起来了,那位老大夫说过,他家乡眉黛特别有名,还是贡品呢,叫什么青什么头黛。”
梓安眼睛一亮,琢磨了一下,说:“郡王,应该是青雀头黛。和州有一种独特的矿石,叫青雀石,由它制成的眉黛能遇水不退,颜淡自然,很受宫中娘娘们喜爱。”
听着梓安介绍,池双卿啧啧有声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暗忖这位梓安小哥莫不是个浪里小白龙,连女人的东西都这么懂。
若是梓安能听到池双卿的话,定能给她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什么浪里小白龙,他这叫学识渊博无所不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祯郡王眉宇间松了几分,看向池双卿道:“为亡母祈福辛苦池姑娘了。”
“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她暗地里松了口气,那股让她寒毛直竖的感觉终于是没有了。
“池姑娘早些休息。”他笑了笑,脸上神色很是和煦,“现在辰时三刻,睡觉尚不算晚。”
“哦,好好,恭送祯郡王。”她福了福身,等祯郡王两人走远,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辰时三刻,现在最起码也有巳时了吧。撇了撇嘴,切,想让她保密就保密嘛,还什么辰时三刻,要不是她聪明,还没反应过来呢。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这天,银月早早来到缘德堂。她手里拿着一件纯白披风,时不时伸头望向里面。
池双卿刚从正堂出来就看到焦急等在外面的人,她唇角勾了下,笑着走了上去。
银月:“姑娘,您总算出来了,冷不冷,饿不饿?”
不等池双卿开口,她一把拢起池双卿的手搓了搓。又连忙将带来的披风抖开,给她仔细披好。
“我没事,你和嬷嬷没事吧?”池双卿缩了下脖子,娇嫩的肌肤碰到披风上的一圈绒毛,点点痒意冒了出来。
银月扶着池双卿,一边走一边道:“原本姑娘去了缘德堂后,府里大厨房就开始拖拖拉拉不给咱们院里膳食。但第二天九阳院送了一些胭脂水粉和绸缎首饰来,说是答谢姑娘为大长公主殿下祈福,大厨房就再不敢拖拉咱们的膳食了。”
一想到大厨房管事那张青白的脸,银月就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池双卿惊讶的挑了下眉,这位祯郡王看样子还是个好人?这个想法闪过她立马否定了,什么好人?好人能为了一句话就罚她去佛堂跪三日?怕是习惯了和大夫人作对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反正她就知道,大夫人肯定会逮着她这只软柿子捏,啧!
刚回到清林院,二夫人跟前伺候的孔嬷嬷就来了。她对着池双卿好一阵安抚劝慰,又将二夫人赏下的一套翡翠头面呈上来,表达了二夫人让她暂时忍耐的意思之后才姗姗而回。
孔嬷嬷刚走,韩昭昭跟前伺候的大丫鬟珊瑚也来了。给了池双卿一套十二生肖陶俑,又对她解释她们姑娘去赴王四姑娘的诗会,无法亲自前来,请她不要生气等等。
池双卿自然没有生气,她和韩昭昭虽是表姐妹,但相处时间毕竟不长,感情还没深厚到能让她为了自己拒绝手帕交的邀请。
好声好气的送走珊瑚,还没歇口气,韩菲菲和韩蓁蓁跟前伺候的丫鬟红珠和惠心一道来了。
两人都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红珠沉稳,惠心和善,一进来便笑着将主子准备的礼物呈上。两人陪着池双卿说了几句话喝了一盏茶,惠心起身告退,离开时,余光看了眼稳坐玫瑰椅上的红珠,意味不明地一笑。
见碍眼的人走了,红珠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道:“池姑娘这三日可还好?我们姑娘听说您被大公子罚去缘德堂,担心的整宿睡不着觉。大公子素来看不上我们夫人和姑娘,不过一句寻常请安,却让池姑娘您遭受了无妄之灾。”
池双卿眨了下眼,面色平静,“多谢韩大姑娘关心,不过我初来国公府,不知府里忌讳冒犯了大长公主殿下,只是抄了三日佛经,不算什么大事。”
“池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哪有因为一句请安就让客人受罚的。”红珠不赞同道,“大公子素来这般无礼,只是他背后站着宫中贵人,夫人想给您做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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