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太君突然看了过来,大夫人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未收起就僵在了嘴角,她垂下眼睛,“儿媳早上遣人去问了,说是已经无碍,劳母亲忧心了。”
“那就好,大郎身上流着皇家的血,不容有失。”她沉声道,眼中透露出三分警告。
大夫人心中一凛,强笑道:“母亲放心,儿媳省的。”
接下来又说了几句家常往事,老太君便面露疲惫,摆了摆手,道:“行了,我也累了,今日都散了吧。”
“是。”众人起身,恭送着老太君进了内室。
跨出房内,顿时一阵寒意袭来。等在外面的银月忙不迭地展开披风给她披上,道:“姑娘,还冷不冷?”
“不冷了。”
韩昭昭也披着一件翠绿色的披风,挨近脖子的位置镶着一圈纯白的绒毛,衬得她面如白玉,娇俏可人。
她笑着走了上来,“天色还早,表妹去清汐院坐坐?”
“好啊,我初来京城,表姐与我好好说说京城好玩的事儿。”她笑道。站在身侧的银月张了张嘴,见姑娘没看自己,面有担忧的咽下嘴边的话。
二夫人笑着点了点两人,“昭姐儿好好照看着你表妹,今日累了,你们便各自在院里用膳吧。”
“知道了,娘,你都说多少遍了,有了表妹你就不疼我了!”
韩昭昭一跺脚,拉着二夫人的袖子甩了甩。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你们玩儿去吧。”
二夫人一副受不了她的模样,见两人笑嘻嘻的走远,脸上的笑意才微微敛了下来。
她由刘嬷嬷扶着,两人沿着抄手走廊慢慢走向宜兰院。
“夫人昨晚没睡好,今儿又起了个大早,可要老奴唤邓婆子来给您揉揉。”
邓婆子是二夫人房内管茶水的,不过一手按摩的技术却是出神入化,很得二夫人的心。
二夫人摇了摇头,“现在哪有心情,对了,让你送回去的信可送到了?”
“老奴亲手交给老夫人跟前伺候的邓嬷嬷的。”这个老夫人说的是二夫人的母亲刘老夫人何氏。
“我娘怎么说?”
“这......”刘嬷嬷小心觑了眼二夫人,硬着头皮道:“老夫人未回话。”
“未回话?”二夫人闭了闭眼,呢喃道:“母亲也要如父亲这般心狠?”
二夫人最开始也气愤大姐为了一个男人抛弃父母亲人,但随着她嫁人,对大姐的气愤伤心逐渐被浓浓的思念和担忧代替。刚嫁入国公府时,她处境艰难,忙着在国公府站稳脚跟。等到她生下韩昭昭才有空打听大姐的消息,只是却被父亲阻拦,连每年的节礼都被半路截了下来。
刘嬷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夫人别着急,老夫人定然也是牵挂着表姑娘的,再说还有夫人您呢,表姑娘日后总不会差的。”
“罢了罢了,总还有我这个姨母在。”二夫人叹息一声,“还有卿姐儿那里你多照看着些,今日得罪了大嫂,怕是又要不得安生了。”
“大夫人也真是的,二老爷不给银子偏要怪到夫人您身上,那银子分明是白......”刘嬷嬷正说得气愤填膺,突然瞥到二夫人脸色变了,猛然一下反应过来。她重重扇了自己嘴巴两下,道:“夫人您别生气,都怪老奴这张嘴,该打该打!”
“好了,我累了,回吧。”二夫人揉了揉额角,满脸疲惫。
刘嬷嬷愁眉叹气的又掐了自己两把,这张臭嘴哟,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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