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红旆有些缓不过神来,脚下轻飘飘的像极了海绵中踏步。
禁闭了大半天的她因为没运动,所以身形不稳,眼看被诸多女人挤得摇摇欲坠时,肩膀忽然抵在了坚硬宽阔的胸膛。
她仰头望去,就见嬴轶正低着脑袋,双手十分绅士地把着自己的肩。
低头都看不见双下巴……这是红旆唯一冒出来的想法。
“走?”嬴轶问。
“走。”
凤眸微眯,嬴轶把住红旆的手腕,已然对她的身体状况有了大致了解。
“你不能走。”
红旆还想问为什么时,身子忽然一轻,她,竟然被抱起来了!
还是公主抱!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唏嘘声,女人们眼睛都快要夺眶而出。
手里捧着的食物差点掉在地上。
红旆的脸腾的一下胀红:“你……你放我下来!”
“这是利息,谁让你枕我的腿!”嬴轶不给红旆挣扎的机会,抱起她直接离开原地。
独留彻底傻掉的周芸芸,红唇张开,一脸凌乱。
“芸芸?”周老瞧着孙女脸色不对,忙关切地问。
吧嗒!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周芸芸眼角滚落,她吭叽了一声,风雨欲来……
“嗷——”
一声凄厉的吼叫,周芸芸眼泪横飞,“我也要当寡妇——!”
周老:!
众人:!!!
周老怕了:“芸芸啊,你是给爷爷开玩笑的对不对?”
“没有爷爷,我想当寡妇呜呜呜……”
周芸芸一头栽进周老怀里嚎啕大哭,其余女人一脸黑线。
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做寡妇?
奇事!
亭长家,谢小坤将村妇送礼的事情给红旆解释了一下,原来他是想让红旆去县里读书,日后好找个好人家过日子。
张岩已经失踪三年,按照律法,红旆完全可以摆脱寡妇的身份。
这一点,他去里长那里帮红旆和张岩和离了就是,也不用负担五千钱的和离费。
但瞧着红旆心事重重,谢小坤笑道:“你是担心你的家吧。放心好了,我们会帮着给你修葺一番,地有人耕种,你且安心去县里读书就好。”
红旆最终应下了,三天后离开。
这几日村妇井口八卦大会中,少了王云氏的身影。
听人说,她因为笞刑,伤口没有及时愈合而感染了,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李氏亲自上门劝她去求红旆,红旆医术高明是有目共睹的。
王云氏咬咬牙:“我才不会去求那个贱人!”
这日,是红旆离开的日子。
坐在驴车的她,由曲二送她去县上。
谢小坤有伤在身,无法出来相送。
婆姨翠丽甩给红旆一贯钱:“可别死在半道上!”
红旆抱紧怀里的钱财:“谢谢亭长夫人。”
“哼!”
李氏也把热乎的地瓜揣到红旆怀里:“红旆啊,这些年我真的对不住你。”
“没什么可愧疚的。”红旆微微一笑,那都是原身经历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知道,当野猪冲来时,是李氏奋不顾身抓住了野猪的尾巴让自己跑。
这等恩情,她红旆,刻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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