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上京城的繁华都被掩盖在皑皑白雪里,路上偶尔经过些来去匆匆的丫鬟婆子,忙着给自家主子置办物什。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丰收的好年成。
今年上京城的新贵当属长云街的周家,刚被圣上亲封了武安侯,又赐了新府,那气派把京城里的权贵都比了下去。
说起这周家,既无祖宗荫庇,也无世家提携,全靠这武安侯和儿子们一拳一拳打拼出来的。
武安侯一共五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周家是偏远的武安县出身,以为不过是些乡野武夫,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可班师回朝那日,周家的儿郎不知让多少京中贵女芳心暗许,明年春日这武安侯府怕是少不的些说媒的上门了。
长云街,原是条寂静的街道,可圣上亲令在此修建了武安侯府,周围也渐渐有了一些新建的府邸。
武安侯府大门外也挂着红红的灯笼,圣上亲提的匾额高高的悬挂在门框上。
“娘,小妹怎的还不出来,我都快饿死了。”周成恺摸着憋憋的肚子,抱怨着还未见人影的某只。
“男子汉,饿一下怎么了,蓁蓁是女孩子,不得打扮一下!”大哥周成轩撇了一眼自己的小弟,没好气道。
“小妹向来最喜年味,当然是要等她来了再传膳。”二哥周成新端坐在楠木椅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你惯来馋嘴,早上吃了那么多,整日又不见你运动,最后还不都交给了净房?”三哥淡淡的瞥了眼焉头巴脑的周成恺。
“停!四哥你别再说了,我不就抱怨了一句小妹太慢了嘛!你们这一人一句的是想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早知道我就在娘肚子里等着下一轮投胎了,我是妹妹多好呀。”周成恺摆弄着腰间的白玉,怨怼的扫过自己重女轻男的几个哥哥。
花长云觉得好笑,自己这小儿子整日就知道和妹妹争宠拌嘴,可从来没讨着好,只要蓁儿一不高兴,几个哥哥不得把他修理的嗷嗷叫。
花长云长年跟着武安侯征战四方,也是女中豪杰,虽然没有京中贵妇那般精致白嫩的容颜,四十几岁便可见眼角的细纹,可那一身英气自是其他妇人比不上的。
武安侯周作礼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武将,文质彬彬,只有从那精明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出是战场拼杀出来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紫鸢掀帘侯在一边,只见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的姑娘跳了进来,拍了拍身上压根不存在的雪花。
“蓁儿今天可算好好睡了一觉,那些个嬷嬷师傅终于走了。”周亦蓁作为周家独女,以后长居京城,自然是要懂些礼仪规矩,免得被人笑话,花长云便求了皇后娘娘请些教习来教她。
“我看你都是白学的,就你这样,像那野林子里的猴子一般的人物也能变成金丝鸟?”周成恺轻嗤,觉得自己娘亲简直多此一举。
笑话?谁敢笑话她,他家这几个哥哥不得跑人家家里去把人揪出来打一顿!
“小哥,你,你怎么能这么打击我呢,蓁儿也是有自尊心的呀?”周亦蓁低着脑袋,语气瓮声瓮气的,周成恺立即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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