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再不肯靠近那颗桃树,连整个桃林都不想靠近,只站在梗上,尽可能离枝条远些,仓促道,“说好了,本王只在这里待一刻钟,快些!”
桃夭夭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笑得前仰后合,你怕黑,情有可原,她也怕黑,没人不怕黑吧,但怕虫,“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不可遏制,“没想到酷炫的秦王竟然有颗柔软的心,你是不是见不得小虫子软软弱弱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没,本王即刻就走了!”言语满满的威胁,身形却没动。
桃夭夭足足笑了一刻钟,在他不耐的翻身出了桃林后,才终于止住,抱着桃枝出来,喘口气道,“你等着,我让花丫给你缝个香囊,把桃枝裹里面辟邪。”
“做什么要她缝,你没有手么!”秦王突然恶声恶气的瞪着她。
“我,”桃夭夭莫名,“干嘛这么生气!我不会缝啊!”
“很难么?一个女人竟不会缝一个小小的香囊,本王不嫌弃你丑!”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桃夭夭噗嗤一声笑了,很可爱啊,腮帮都气鼓了,投降道,“好,好,好,我缝,缝还不行么?”
等桃夭夭剪完桃枝,出桃林,秦王已片刻也待不下去,早早飞身于前。
桃夭夭同花丫要针线笸箩,一本正经坐在檐下剪裁细布,缝补,针脚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花丫忍着笑,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做针线了?”
桃夭夭很自然说道,“过年了,要给他缝个香囊装上桃枝辟邪。”
“哦,”花丫吃吃的笑,小心瞄一眼站的远远十分不耐的秦王,凑近桃夭夭说道,“小姐和他”两手食指对对碰啊对对碰。
桃夭夭猛地摇头,惋惜道,“这货不上道啊,不肯承认他爱我,唉,至今连本小姐的小手都没摸到,他大概真当我是他妹妹了,或者他以为全天下都是他妹妹。”
“那你还缝香囊给他?”花丫道,“只有定了情的男女才会互赠香囊,小姐不知道这个吧?”
桃夭夭的确不知,呆呆停下手里的针线,歪头看着他。她是不知道,难道他也不知道?既不让我祸祸他,干嘛还让我缝香囊给你?哼,不娶何撩?找你的方坤和苏意去吧。
唇角恶狠狠一挑,手下更没个章法,针脚巨大且歪歪扭扭,奇丑无比,好歹缝了个野鸭蛋那么大的圆圆的玩意儿,胡乱塞了桃枝,封上口,递给他,“拿去!”
秦王接过来,拿在手里一掂量,像个沙包,两只捻起细细的两根绳子,挂在腰间,将身一挺,道,“本王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好自为之?
桃夭夭忽地来了气,“什么叫好自为之?你是怕我再去找你?你放心,我桃夭夭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不会去求你!”
秦王见这突然起了脾气的女人,皱着眉头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难道是气他离开?他能在这里待一夜已是格外破例,哪还能再待下去呢?况且,他在哪里,那些暗处的人就盯着他到哪里,对她也不好。
长身纵出,疾行而去。
桃夭夭往前追了两步朝他的背影气哼哼喊,“你放心,我再也不去找你!”
撂话的时候特别爽快,打脸的时候来的极快。
梅仁药下午来时,带来一个消息,“我找那张和打听了,通远镖局的人是方坤雇的,是方坤那小子要至你于死地。”
桃夭夭听的一愣一愣,眨巴眨巴眼,狠狠一啐道,“特么这小子是真狠啊,看不得我同秦王交好啊,要弄死我,苏意都还没这么对付我!本小姐不弄他,对得起谁呀!”
梅仁药扯扯嘴皮,双手抱胸做乖巧状,“你准备怎么弄他?”
“哼哼,”桃夭夭一挑唇,“怎么弄他?简单粗暴!”
人家都动手了,你还羞答答个什么劲呢?
是夜,桃夭夭裹紧身上的衣衫带着郭大宝,梅仁药等人,冲进了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在京城已立足近三十年,从刚开始一个小小的粮食摊子,到后来有自己的小小一间铺面,再到后来这般二层高宇,飞檐画栋,粮仓巨大,支撑着方家从一个小贩子,做成了京城第一大粮户,很是风光。
店里做工的人全都得了主家恩准回家团圆了,方氏粮仓也是如此,除了留下几个家生子仆人守着,并无其他人。
有家生子在,就好办了,知道的最多啊。
桃夭夭带着人如夜神般降临,关起门来,将一众人子捆了个结实,脚踩在凳子上,大刀阔斧,令秀才小白记录逼问的结果。
比如方家的粮食供应方,漕运路线,分店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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