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岁寒,空气里都是烟火的味道。木楼内,昏迷两天两夜的桃夭夭终于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见杵在她额头上的大指头,听他说什么情郎再也不回来。喉中回气,轻咳出声。
惊的花丫和两个婆婆大喜,纷纷扑倒她面前,颤抖着握着她的手,激动不已,小姐终于醒了,可以过个好年了!
桃夭夭咧嘴笑笑,“我没事了....”转目望向梅仁药,“你的医术还算可以,还是我,我桃夭夭有,有眼光...”说着话,慢慢撑起臂膀,欠起身,探目望向门口,凝神听了一会儿,前院静悄悄没有动静。
梅仁药噗嗤一笑,“你找你那情郎呢?”
桃夭夭茫然问,“秦王呢?”
梅仁药却放下眉头,少见的正经起来,“我先跟你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吧。”
“临近年关,发生了两件血案,一是,赵月娥和她的两个哥哥在皇宫外被杀,血污满地,还有个死胎,尸体旁扔着血书,直指秦王杀人灭子,毫无人性。第二件,梧桐西南齐县一个通远镖局上百名镖手一夜之间全部被杀,”
梅仁药挤巴挤巴眼,神秘兮兮道,“这第二件事,虽然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不过我梅仁药猜,八成是秦王干的,啧啧,不愧是我喜欢的爷们,有劲!”
桃夭夭听第一件事,正眉头紧皱,心情不悦,听到第二件事,如此重大血腥,不由惊了下颌,茫茫问,“为何?”
梅仁药瞪她一眼,诡诡秘秘道,“就在你昏迷后的头天晚上,这些人就都死了,你说,不是因为你,还能这么巧?”
原来是这,桃夭夭有点失望,“不一定是因为我,说不定是他们江湖上的仇家。”
“再江湖上的仇家,不可能一夜之间上百条人命发生,还不被当地官府知晓,别人没这个实力。我猜啊,定是同城隍庙祸祸你的那些人有关,不信,我偷偷带你过去看看他们的尸体,说不定能找到害你的人。”
“尸体还在?”
“在,冬日又腐坏不了,还没下葬呢。”
如果这么说的话....,桃夭夭动了心思,“要不,去看看?”
“算了吧,你现在哪有那个精神头,我也就说说,不过,要是你派人去齐县私下打听打听是不是跟城隍庙有关,定能有个蛛丝马迹。”
桃夭夭眼珠瞪的老大,若真如此,秦王为了她竟取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不可谓不霸道,不可谓不强悍,被保护的滋味,格外美妙。
梅仁药一脸嫉妒的看着她慢慢娇羞的脸,鼻子里哼哼的,“秦王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倒心安理得的样儿,还有这第三件事,我就要和你说了,听了后,你才知道自己有多祸祸人了。”
“什么事?”桃夭夭眉头又拧起来。
她此刻隐隐觉得,自己这狐媚的身份,或许真的是来祸祸人的。
“因赵月娥一事就发生在宫门口,皇帝知道了,不听秦王辩驳,直接罚了他闭门思过,待过了年,年初五,到菜市口,人群喧闹之处,向百姓负荆请罪,要当街跪满五个时辰!你想想,”梅仁药激动起来,“秦王多么金玉般的人物,心志高扬,何曾蒙受如此羞辱?当街而跪,不仅颜面扫地,还得承受百姓唾骂,他的脸面何在,声望何在?真是的,糊涂,糊涂啊....”后面想说皇帝糊涂,又不敢明说。
桃夭夭大吃一惊,“竟如此折辱于他!这是皇帝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还是哪个憋三的主意,这么害他!”
本来,听秦王说,赵月娥一家有幕后指使人,他们若敢告御状,上头必然下来查,查来查去,真相定会浮出水面,那么她背后的人定会恐慌,悄悄的杀他们灭口。
可是,事与愿违,赵月娥的确去告了御状,然而,上头并没人下来查,他们一家直接死在当场,还有个什么死胎,当场曝尸,血腥满地,刺激了民愤。上头不问青红皂白,如此重罚于秦王,带着故意的成分。
“不行!”桃夭夭一拍床帮,“我们得去替他洗刷冤情!”扒着床榻起身。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再折腾,骨头又该裂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救秦王?他现在被软禁在王府,谁也进不去。”梅仁药道。
桃夭夭扶着花丫坐起来,舔了舔干裂的唇,道,“若秦王真是因我至此,我岂能坐视不管?此事需尽力一试,就不信他没有朋友?只要有人是支持秦王的,咱就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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