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的问,“小姐,睡,睡的好么?”
桃夭夭点头,美丽的眸子翕合一瞬。
有一丝灵光游动。
比之往日死寂无波的双眸,格外不同。
昨日夜里,桃夭夭穿过来,承袭这个女孩的所有记忆。
她的记忆,只有指甲盖那么丁大点,一片黑暗,混沌,满是怯懦,自卑。
堵的桃夭夭胸口疼。
王婆见她应对恰当,回头快速扫了眼床铺。
床铺虽凌乱,但不像两个人睡过的样子。
还好,还好。
许是小姐也知道今日是夫人送信来的日子,心头高兴吧。
她小心俯头,像哄一个孩子,“今日夫人带了好衣裳来,一会儿穿上试试,好不好?”
桃夭夭再点头。
王婆心里高兴起来,手下利落地梳好发髻,招呼女儿,“花丫,取水盆给小姐净手,净脸。”
洗漱完毕,桃夭夭眼神落到包裹上。
王婆慎重的将包裹一层层打开,一件微微发光的红色柔纱袍衣露出来。
花丫端着手,眼里露出惊叹,“真美!”
王婆搓搓手,小心又小心的将它取出来。
十年得一衣,倾尽一个母亲的心血。
她颤抖着嗓音,眼里含了苦涩,“小姐,试试吧。”
桃夭夭看着她眼里的泪,歪歪头,不是很明白。
褪去身上衣衫,穿上这件绵软的衣裳,很是贴身。
桃夭夭心头一热。
是原主对母亲的眷恋之情。
王婆抖着手帮她系好束带,轻声问,“张婆婆和李婆婆在门口,也想进来看看小姐,让她们进来,好不好?”
桃夭夭点头。
两个婆子早就按捺不住,走进屋里。
王婆婆脸色发白地问,“还能闻到味道么?”
二人使劲伸着鼻子,脸上渐渐露出喜色,“我们站在这里,基本闻不到任何味道。”
王婆婆转过身,脸上已露出狂喜。
却看花丫将脑袋凑到桃夭夭身上去,吸一吸,脸上露出痴迷神醉的表情。
瞬时垮了脸,僵着问,“花丫,能闻到?”
桃夭夭挑挑眉,将扒着她的丫头扒拉开。
花丫站稳身子,叹一声,“贴到身上去,尚能闻到。”
张婆婆忍不住道,“这就不错了,哪个男人那么不开眼,要贴到小姐身上去?”
“说的是。”王婆婆嘴上应着,心头却忐忑万分。万一就有不开眼的呢。
夫人是急切盼着鱼衣管用,能让小姐出去见见世人,经经世事,不然囚在这木楼里,迟早囚死了。
可以夫人一己之力,怎么才能说服大宅里的人也同意小姐出去呢?想必是万分为难的事。
只穿一件柔纱袍,立在幽暗的屋里,很冷。桃夭夭抱着膀子,指指衣橱。
王婆婆立时醒悟,忙过去取出一件棕灰色棉麻衣,小姐最爱穿这件宽大的棉麻衣。
桃夭夭皱眉,指指旁边挂着的一件红色衣衫。
一件海棠红大花缀边银丝暗绣的棉袍,非常漂亮夺目。
穿在身上,盈盈转身。
一人,如红梅俏立寒冬,万里霜天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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