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个冲步雷厉一棍已经向着自己劈了过来,毕竟家世出身军伍,这一棍子势有百斤,柴令武这一棍倒是没用全力,毕竟不是敌人,他怕一棍子把这瘦弱的小子给打死了。
张翙也练过棍法,气在胸中不可泄啊,男人血脉里的斗性被激发出来后绝对是不打一场誓不罢休的,他顺手把对方的棍一拆,立马变防守为进攻。
却不是柴令武想象中的劈势,那根棍子在张翙手中一个快速下沉又迅速像一根在水中的浮木一样随着他手的摆动突然出现在柴令武的胸前。
巨大的力量导致他后退了两步,柴令武也强受了这一击,他作势再战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场战斗。
“咦?”一个披甲的将领此时已经站在了围观兵卒的后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拿着药箱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大总管尉迟恭脸上明显带着不悦,当然,第一个感受到他的不悦的还是尉迟宝琳的屁股,只见他一脚便把自己的儿子踢了一个狗吃屎。
嘴里还教训道:“不争气的东西,战场上不帮兄弟挡刀子也就算了,还趴死人堆里给老子装死去!看看你怀亮哥哥,我尉迟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虽然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老尉迟的眼神却一直在张翙身上打量,搞得他只能盯着柴令武来躲避,柴令武此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怂货,刚刚吹出来的大爷气质一点无余。
在张翙的注视下他竟然渐渐后退准备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可尉迟门神却不给他留半点机会:“令武,这次是不是又是你的主意?”
尉迟恭的声音除了粗犷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是那种长辈教育小辈独有的语气。
柴令武猥琐至极:“嘿嘿嘿,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尉迟伯伯,我和宝琳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论武力还是怀亮哥哥更胜一筹,小侄日后必定与宝琳勤加练习,争取跟上怀亮哥哥的步伐,是吧宝琳!”
这货说着还像跪在地上的尉迟宝琳使眼色,后者不敢吱声。
“行了,尉迟宝琳柴令武临阵退缩,以军法论处,杖五十!”尉迟恭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那文士打扮的许弘真转身向军帐里走去。
走了两步,他停下又转过头看着张翙,脸上有说不出来的意味,正当张翙左右无措的时候,尉迟恭抬起手指着他道:“他,同罚!”
张翙不明白老尉迟为什么会把自己也划进对子辈教育的概念里去。
但是从对面柴令武那张“彼此彼此,同祸同祸”的淫笑表情里他能看出来这五十军棍,绝对不是真正的五十军棍,要不然就凭这种品性的柴家少爷,能挨几个五十杖?
三个难兄难弟被拖下去行军法的时候,军帐里的老尉迟却显得进退两难:“截肢?就没有留下这条腿的可能吗?
许先生啊,您要知道我和老程家都是马上杀出来的公侯,怀亮要是不能行军了,下半辈子怎么办?他本就是个次子!要我怎么给老程交代?”
尉迟恭英雄一世,到了这个时候也免不了进退维谷。可许弘真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无奈:“程公子这小腿已经完全断了,现在骨头已经见了天日,血气津液之为阻,经筋脉络不为荣,恐怕这腿算是保不住了,正所谓断尾保身,弃枝保干,只此一法,大总管需早下决断!”
“决断个屁!”张翙三人捂着屁股从外面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到了跟前跪倒便拜言道:“小人有一法子,能使程兄不断尾而身全,不弃枝而干荣!”
“哦?你有什么法子?”尉迟恭不是相信张翙一定能救人,他只是想听听这个身怀单家枪法的小子说说话,仅此而已。
“其实也无他,把腐肉去掉,断骨接上,伤口缝上而已!”
许弘真接言问道:“呵,那你倒说这腐肉如何去,断骨如何接,伤口如何缝?”
张翙真是服了这内科医生,因为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而对人体解剖学了解的如此之少。
古代绝大多数的外伤死于出血过多和感染,这说明了古人连最基本的结扎与无菌操作意识都没有,更别说骨折了,程怀亮的骨头根本就没断,只是骨裂而已。
骨膜破裂而已,张翙与同样世代为医的刘二交流过,发现他对内科基本的疾病基本能够用中药解决,药方虽然是经验方却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只是对于外伤性的医学基本常识都不懂。
张翙拍拍手上的泥沙不耐烦回道:“我用认人头保证能治好腿伤,你要是想看,我允许你旁观!”
柴令武与尉迟宝琳也同样趴在地上请命道:“末将可以做保!”
当张翙当着他们的面把张福的衣服掀开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对这个突然闯到他们生命中的小子五体投地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