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严府众弟子听令上前,这一刻,河伯庙大殿里剑气刀光呼啸,宝彩瑞色齐飞,来来回回,回回来来。
叮咚,叮咚,叮咚,
整个河伯庙大殿中,余力扩散开来,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内是妖气乌黑,外覆宝气紫青,相互争锋,你来我往。
彻底妖化的云鲤大王的金鲤鱼之身固然妖体强横,横推所有,霸道强势,但陈玄一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他们身上或有法器,或有符箓,或有神兵,他们早有准备,相互配合,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
渐渐地,随时间推移,大殿中的余波越来越盛,水纹涟漪越来越大,只是当天光照上,倾斜满空霜色,能够看到,余波之中,宝气紫青上升,而内里乌黑的妖气变得小了一圈,摇摇欲坠。
“束。”
陈玄瞅准机会,念头所到,自顶门之上,托举出三音缚神环,然后滴溜溜一转,流光溢彩间,罩住落入下风的云鲤大王。特别宝环下垂落三个铃铛,一声声,一下下,不断发出妙音,强行灌入到云鲤大王的耳朵里,让他体内的妖气出现波动。
“灵器。”
看到悬于自己头顶之上罩住自己的宝环,云鲤大王一咬牙,眸中满是狠色,他对这样的法宝并不陌生,他的同伴手中也有,他要讨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分润一件。可一来,他性子乖戾,不愿意讨要,觉得是被施舍。二来,他是金鲤鱼一族,就是拿到灵器,也得用妖气慢慢浸染,转化为自己的妖器,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正是这样,云鲤大王手中还真没有这一级别的法宝,所以他在落入下风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灵性十足的法宝的落井下石的时候,还真是困难。
“洪河之灵。”
云鲤大王没有办法,只能身子一摇,他顶门之上,云水相卷,托举出一枚有形无质的大印,不计其数的金黄篆文坠到里面,不断生灭,冥冥之中,和滔滔的洪河相连。
云鲤大王自称河伯,可不是信口开河,他虽是妖属,但不是没有背景的小妖,实际上也兼修神道,占据了洪河不小的权柄。所以他一旦动用自己的权柄,有洪河之势加持,非常强大。
“洪河之势。”
严康和严宽等人看着眼前落入下风的云鲤大王突然身子周匝浮现出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涛声惊人,再感受到冰冷的力量,不由得攻势一缓。
只是很快的,严宽和严宽等严府子弟又放心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云鲤大王这一招更像是回光返照。
“我,”
云鲤大王也发现了这个,气得手都哆嗦了,他真的后悔了,因为在天月岛上,他离洪河水府远,调动的洪河权柄比平时少许多。
这样的一部分权柄,很显然,无法帮助他逆转下风的局面。
“恨啊。”
待云鲤大王把自己的权柄也用掉,他要夺门而走,却陡然看到,门口之上,宝环滴溜溜转动,宝铃铛不断摇动,锁定他的身形。
……
正踏着天光水色向天月岛上缓步而行的严正法法眼一动,把河伯庙中的异象收入眼底,不由得剑眉一挑,面上露出赞赏之色,道,“好个陈玄。”
严正法站的够高,掌握的信息多,再加上是局外人的身份,所以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陈玄能够对付云鲤大王,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其一,陈玄准备充分,他自己不是云鲤大王的对手,但联手严府子弟们,就绝对有一战之力,不会被碾压。
其二,最为重要的一点,陈玄随机应变,利用云鲤大王痴迷于河伯娶亲的戏码,用顾婉儿当新娘,把云鲤大王调离了自己的水宫,来到天月岛。在天月岛斗法的话,云鲤大王在洪河的权柄丧失极大,剩下的不多,完全不是他全盛的力量。
其三,陈玄很有洞彻性,并有斗法经验,他故意挑动云鲤大王的怒火,让云鲤大王妖性冲顶,丧失理智,如此情况下,比起正常的云鲤大王更好对付。
至于陈玄没有料到的一点,而在斗法中起作用的是,河伯庙正殿中孕育出的天阴之气让陈玄等来人得到了好处,战斗力比刚出严府时候强,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这样天时地利与人和下,云鲤大王从踏上天月岛后,就注定了自己陨落的命运了!
“啊,”
正是这样,当严正法踏入岛上的河伯庙后,听到云鲤大王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这个横行于洪河的水妖正式被诛杀于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河伯庙里。
不过这个时候,严正法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紧走几步,剑眉锁住,肃容相对,因为明玉严家的严家之主严昌让他来,是因为知道云鲤大王的背景,接下来,要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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