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安置此人?”陈起问道。
虞令葆坦然道:“我把他捡回来,我会对他负责。”
陈启问道:“怎么负责,如何负责?”
陈起很少这般咄咄逼人,虞令葆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此时心情大好,闻言,只是冲他笑了笑:“留在身边,若他能堪大用,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就把暮云山交给他。”
陈起不悦:“令葆,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肯定要听陈先生的话,长命百岁的。”虞令葆笑道,“若他只是庸俗之辈,就陪着我,我若是先走一步,是要把人交托给陈先生照顾的。”
虞令葆的这番话让陈起心底起了波动,好一会,他问道:“……为何?”
你,为何要这般对待一个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单单只是几面之缘,为何要对他这般好?
为何……是他?
“不知道……”虞令葆长长叹了一口气,视线越过所有,看向远处的青山,“为何把他捡回来,我已经不记得了,可他……让我想起了义父……”
提到萧成逸,陈起没有再说话。
“我给他取了名字,叫萧云谵,随义父的姓。”虞令葆眸色安静地说道,“把人送到我的住处吧,住在这里不合适,我那个揽月院就我一人住着,太空了……”
陈起拧眉。
虞令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这些事情,让李不愁去做就行了,我还有件更棘手的事要拜托陈先生你去做。”
“何事?”陈起问道。
“我要去戒律堂一趟,劳烦陈先生配些伤药等着我。”虞令葆不在意地笑说着。
“你不是说五日后还要和宿雁岭的掌门人见面吗?你手上还有伤……”陈起眉头皱得更紧,“戒律堂那边再缓几日不行吗?非要凑一起。”
“是我这个掌门人思虑不周做错事情,前天晚上把人带来,今天恐怕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要是不走一趟戒律堂,大家都会以为我虞令葆的话都是说出来给别人听着玩的,我以后还怎么做这暮云山的当家人啊。”
虞令葆说完,见陈起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冲他眨眨眼笑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别担心。到时候我说两句软话,让兄弟们打得轻一些就是了。”
她这番话,陈起自然不信。
果不其然,虞令葆是被从戒律堂抬回去的。
后背处的鲜血浸透衣衫,整个后背都鲜血淋淋,众人目不忍视,虞令葆倒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临走时都不忘和郑清风笑嘻嘻拱手告辞,把老头气得胡子直颤。
还是虞令葆肚子里的蛔虫最了解她这不受人待见的性子,李不愁把人拾上担架,忙招呼带来的人快点从小路抄。
虞令葆一见来的都是放心的人,脸上笑嘻嘻的模样立马收了,白着一张脸趴在担架上,闭着眼忍痛,一声都不吭。
倒是李不愁担忧得要命,一个劲催着:“快点快点,再快点!陈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令哥你再坚持坚持……”
“那个人……怎么样了……”走得快,担架忽闪忽闪,连带着背部疼痛绵延不绝,虞令葆忍了好一会,脸色白得难看,细眉蹙着,她嗡声问道,“……萧云谵……他怎么样了?”
“那小子有吃有喝的,死不了!”李不愁见她这个时候还挂念他人,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就投了你的眼缘,瘦得跟猴似的!”
虞令葆听到李不愁用猴来形容他人,后背疼得厉害还是勉强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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