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葆的年纪虽不大,但身手还是了得的,不管是对付走尸傀儡还是人。
她的刀法虽不精纯,灵力也及不上萧成逸等几位长辈深厚,但论拳脚功夫在暮云山几乎没有对手。
有比她身手好的没有她拼命,比她拼命的没有她身手好。也就是说,虞令葆身手好且不惜命,这是她目前为止难逢对手的主要原因。
这些年有义父相护,她虽不必血雨腥风在刀尖上讨生活,但她也参与不少杀邪祟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围剿活动。当然,暮云山和宿雁岭这些年的争斗也不少,作为暮云山少掌门的虞令葆也没少出力。所以,对于各种情况下的突发事故,虞令葆已经算得上是个处变不惊的老手。
击出一掌时两人打了个照面,光线太暗,虞令葆又烧得迷迷糊糊,看得不甚清楚,但足以确定来者不是什么怪物。
区区一个常见的两脚怪,虞令葆还没放在心上,击出去的手掌被挡,她直接手掌一转,擦着那人的掌心绕到一侧,去抓那人的手腕。那人手脚灵活,竟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躲开虞令葆的诱招。
不过三两招,虞令葆就试出来人的身手,全是他娘的出于本能的瞎打。
但,更敏捷,也更凌厉……
虞令葆打起架来不要命,却不想这人比他还要狠。棋逢对手,这人还真的很对虞令葆的脾气,但现在敌我不明,虞令葆可没有闲心生出什么惺惺相惜之情。
费了一番功夫将人制伏在地的时候,虞令葆看着被自己一掌打倒在地的……呃……人。
这个“人”身上穿着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衣服,不合身不说,且穿得毫无章法,不知道穿了多久,衣袖处已经先一步变成布条了,好在味道并不难闻,有股雨后青松的清新味道。
洞中光线昏暗,只有上方透进来稀疏的光亮,借着这点光亮,虞令葆看见此人的手臂修长,手指枯瘦有力,脚掌上有很多伤痕,且老茧极厚,显然是长久赤足行走攀爬造成的。
满头的长发凌乱不堪,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相貌。身形瘦高,很瘦很瘦,虞令葆感觉自己刚刚那一掌是打在剃干净肉的肋排上,硌得手疼。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光靠眼睛看,暂且只能将此人和野兽区分开来。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宿雁岭派来的人!说!”虞令葆厉声低喝,声音嘶哑难听,却满是戾气。
形势危急,她不得不草木皆兵。
极具威喝力的一番话问完,却没有得到回应。审人的活,虞令葆很少做,并不代表她不会。
既然此人不愿辩解,那就算是默认自己是宿雁岭的人了,对付宿雁岭的人,虞令葆不需要任何的仁慈,当即,她手下使了力,直接将人双臂卸了。
这般的痛楚,那人连声闷哼都没出,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看着虞令葆,披散的乱发散开,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长期披散着头发,脖颈很少照见阳光,很是白净。此时,那白净的脖颈一侧,有个鲜红的牙印。
有些眼熟。
因为这个牙印,她可是被挂在树枝上作了饵的,虞令葆的印象不得不深刻。
原来此人就是背负她躲开走尸袭击的那个人,一个徒手拧断走尸脖子,身手很是不错的家伙。
没有修为灵力在身,身手凌厉却毫无章法,看不出是何门何派。
“你到底是不是宿雁岭的人?”虞令葆再次出声问道,声音比之先前柔和了很多。
一句话问出,仍旧是没有得到回应,虞令葆看向那人垂落着的双臂,刚刚被自己卸了的……
是不是这人把她带到这处山洞暂时不知,但肯定是这人将她从走尸群里带出来的。不然,就算她没被走尸给生吃了,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先不管把她挂在树枝上那件事,虞令葆认为严格说起来,这人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心情有些复杂,她手一伸,将那人双臂归了原位。
“我下手是重了一些,可你不愿表明身份,也怨不得我。”虞令葆话说得客气,提着的那口气一直没敢松,“好了,就算你是宿雁岭的人,冲着你帮了我,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你走吧!”
被制服在地的这人仍旧是长发披面,蜷缩着身子躺在原处动也不动。
等了片刻,虞令葆不禁蹙眉。
刚刚还挣扎来着,怎么这一会功夫就没动静了?别是刚刚情急之下的那一掌把人给打坏了吧,这般的瘦削,也无任何修为傍身,想来也就是逞个匹夫之勇……
虞令葆这般想着,钳制那人的手劲松了松,伸出手去拍那人的肩,想查看一番。却不想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黑瘦犹如枯枝一般的五根手指紧紧攥住,不待虞令葆回过神来,她的手腕处就传来一阵皮肉撕裂的剧痛!
那人竟然咬了她!
虞令葆吃痛之下一掌拍向那人的胸膛。
灵力被限制,身手也比之平日差了一些,但虞令葆这一掌丝毫也没有含糊,直接把人打得摔了出去。
那人落地之后,一动不动,想来是昏过去了。
虞令葆此时顾不得去查看那人是死是活,她疼得额头上都渗出汗来,捂着手腕处的伤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挪开手一看,伤处的牙齿印极深,再反应慢一些,说不定就被那人活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来。
这是人吗!
分明就是头狼崽子!
这一掌下去倒是让虞令葆试出此人并非宿雁岭的人,先前还存有的一点的怀疑全都消散。
顾不上处理手腕处的伤,虞令葆走到那个被自己一掌打得昏死过去的狼崽子身边,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粗鲁地拨开那人覆面的乱发。
看清此人相貌,虞令葆一愣。
这人竟是生得异常的漂亮!
即使此人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且因为过度瘦弱显得皮包骨头,可都无法令人忽视这张绝美的面容。
愣了一会,虞令葆伸手在那人的手腕处掐了掐,胡乱号了一下脉,左右是死不了。抬手在那人纤细的脖颈胡乱摸了摸,触到一个凸起之处,虞令葆眉头一挑:“……是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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