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后,林宴之端着银耳羹行至林相的书房门,里面传出低低的的哭声,“呜呜,我可怜的瑾儿啊,是娘没有用,没有保住你啊。
可是家族的命运都在娘的手中,为娘不能不管家族的死活阿,你可要原谅娘啊,我可怜的瑾儿啊~”
门外的林宴之眼中闪过一丝痛快,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中暗暗道:林依,你欠我的,总有一天都会慢慢还回来,而你身边的一切,我会统统地拿走!
林宴之换上了一副乖巧的脸孔,敲了敲林相的门,里面的哭声渐渐停止,过了片刻后,“进来吧!”
语气和平时一样的声色俱厉,但是里面夹杂着哭后的低哑,轻易就能辩出。
林宴之端着银耳羹慢慢走进,林相坐在小榻上,淡漠的看着进来的林宴之,而林宴之对于林相的目光好似已经习惯了。
“宴之,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
林相慢慢收回视线,俨然不想谈论任何的话题。好似心知肚明般,林宴之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这么晚了来我,是有什么事情?”林相颇有些不耐的询问。
林宴之扬起一抹浅笑,温声道:“母亲,我担心您的身子,所以去厨房,为您做了最爱吃的银耳羹!为了身子,您多少吃一点吧!”
抬眼瞥了一眼林宴之,看着眼前一向乖巧的儿子,虽不喜,但是念在也是一片孝心,淡淡说道:“放在桌子上吧,我晚些会用!”
“是,母亲!”
林宴之上前把银耳羹摆在林相的眼前,房中烛光微暗,在靠近时,林相发现林宴之的眼睛肿着,还有淡淡的泪痕,蹙眉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林宴之顿时有些无措,对上林相的视线,犹豫再三后低低道:“宴之不想母亲担心,还是不说了吧!”
林相有些愠怒,重重的拍了桌子,斥道:“我让你说,你就说!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
林宴之顿时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心疼的对着林相道:“母亲,我知道阿姐离去,您很伤心,但是您要保重身体啊。
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但是在我的心中,一切都不如母亲重要,您既是我的母亲,还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虽然阿姐没有了,但是您还有我啊,虽然我是男儿身,但是只要能帮上母亲的,我就算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更是无憾啊!”说到最后,林宴之已泪流满面。
林相看着眼前一片赤诚之心的儿子,心中难免动容,忽想起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孩子亏欠甚多,而他丝毫没有怨恨,还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
而如今身边就只剩下林宴之一个孩子,自己年事已高,不知还能掌权多久,与其自己孤身奋战,还不如把这仅剩的一个棋子扶持起来。
林相顿时眼中盈满了泪水,扶起跪在地上的林宴之,愧疚道:“是母亲的错,没有保护好阿瑾。这么多年,忽视了你和你父亲,都是为娘的错。
宴之,以后我们母子就相依为命,只要有娘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以后你就是娘的希望!”
林宴之听后心中一阵冷笑,可脸上佯装惊喜,受宠若惊的望向林相,“宴之定不辜负母亲的期望!”
林相满意的看着林宴之,知进退,而且生性懦弱,虽然失去了林若瑾,但焉知非福啊!
夜色渐深,林宴之走出房门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旋即扬起一抹得意。
林相虽将他当作棋子,想让他任由摆布,可他又岂能是任人摆布的蝉呢,他从来都不是蝉,从开始他就是黄雀。
侍从一直在屋外等着,看着出来的林宴之立刻上前,林宴之瞥了一眼,“子青,以后膳食中不要再让我再闻见洋葱的味道!”
子青垂首应道:“是,公子。事先已准备好了冰块冷敷,定能减少眼睛的灼烧感。另外属下在来时,按照公子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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