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顾兮心中欢喜，目送他走远，隐入人群。

“小姐，小姐！”

耳边传来月儿的呼唤，何顾兮回过神来，见她笑意狡黠，两只眼睛贼溜溜的，脸上红晕更胜。

“臭月儿。”

月儿笑道：“月儿可不臭，臭的是那个书生。不过臭酒鬼臭书生，在某人眼里，只怕比麝香更香。”

月儿用力嗅了几下，鼻翼耸动，说道：“真香啊，小姐，你闻到了么？”

“胡说什么！”

何顾兮挽起胳膊，宛如矫兔扑了过来。

“臭丫头臭月儿，看小姐不拧你耳朵。”

月儿撒丫子飞奔，何顾兮追之不上，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

三日后，灵音楼。

“小姐，那书生说要给你写诗，若是心诚，送到府上便是，为何还要咱们亲自来取。”

“陈逸仙才华出众，气性也高，怎肯上门送诗。”

“怎地，气性高了不起，又不能当饭吃。”

何顾兮拍她的头，“臭丫头，莫要胡说。”

灵音楼本是何家产业，何顾兮来过两次。二人刚进门，眼尖的小厮便认出她。

“小姐，您怎么来了，可是要听曲，我给您安排最好的雅座。”

何顾兮问答：“今日可来了一位叫陈逸仙的公子？”

小厮神情微愣，片刻间已脑补无数书生与小姐的画面......

“陈逸仙大才子是店里常客，姑娘们都很喜欢他。前几日每日都来，估摸今日也会来，也许晚一些。”

何顾兮神情一黯，说道：“给我安排雅座吧。”

小厮在前面引路，带上二楼。

何顾兮坐在椅上，眼中忧郁浓重，兴致阑珊地看着台上乐女。

手抚瑶琴，唱的是一曲《烟雨凄迷。

唱的是爱而不得，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天色昏暗，青砖古街，踽踽独行，总盼着转角能与那人相遇。

何顾兮心情更不好了，整个人淹没水中，马上就要换不过气来。

“小姐，臭书生来了。”

何顾兮脸上欢喜骤起，凝目视去，陈逸仙正在小厮指引下走上楼。

......

“大才子，我家小姐已等你许久，你怎么才来？”那小厮气愤道。

“你家小姐？”

陈逸仙面露疑色，“我只记得与人相约赋诗，却不记得那人是谁......醉梦里是九天仙女，但世上哪有仙女。你说你家小姐在等我，莫非相约之人真是她？不过你家小姐是何人？”

小厮领着陈逸仙走来，宿醉未醒的书生满脑子问号，还未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已看到暗淡红芒泼洒的走道，两个小脑袋伸出来，然后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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