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婿两个达成共识,当下,张昌宗也不回家了,遣人回去请薛崇秀过来,大家一起商议一番,想起在外头等着看他笑话的大舅子,等薛崇秀过来的档口,张昌宗问太平公主:“岳母大人,舅兄那里,岳母有何打算?”
“崇胤?”
太平公主有些踌躇之色。
张昌宗点点头,道:“舅兄这些年在京里,一直十分低调,官职做的也不高,但胜在做过的官职多,对各衙门口十分熟悉,中枢的经验是有了,但是,地方上的经验却欠缺,莫若放到地方上去,只是,岳母大人可舍得舅兄吃苦?”
太平公主顿了一下,白他一眼,道:“让他风餐露宿的出去游学都去了几年,还会舍不得去外面做官?只是,大郎是我的长子,在我的眼前,我还能护着他,若是出去,但凡有个万一,倒叫我该如何是好?”
这一片慈母心怀,听得张昌宗心头一软,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岳母大人一片慈母之心,小婿理解,但是,舅兄是男子,不是女子,身为男儿总不能一辈子围着媳妇、老娘转吧?那还能有什么出息?他既是岳母大人您看重的长子,就该担起长子的责任来,恕小婿直言,岳母大人虽则看重他,但这么养下去,只会养废了,绝对养不出人才来。”
太平公主的表情有些矛盾,显然,她也只是知道这样不对,但就是狠不下心,舍不得,怕薛崇胤有个万一。能让他出去游学,那是因为她知道薛崇秀不是没分寸的人,会使人保护好薛崇胤的,但是,出去做官地方上的弯弯绕绕,她也是听说过的,像薛崇胤这样的嫩钉子下去,有时候怎么吃亏的都说不出来。
张昌宗看出她的矛盾,朗声道:“听说,雏鸟学飞翔的时候,若是遇到那等胆小不敢出窝的,母鸟会亲自把雏鸟推出鸟窝,只为了让雏鸟能学会飞翔。不若把舅兄叫进来,问问他的想法如何?岳母大人能护持他一时,难道还能护持他一世?又或者,这样的日子,是舅兄想要的吗?”
太平公主默然,片刻后,点头:“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薛崇胤进来,进来看张昌宗好好地坐着,居然还有些遗憾,看得张昌宗好想跟他打架,或者,应该叫单方面揍他一顿,太欠抽了。
“母亲,不知唤儿前来,有何事?”
“不急,你且坐下,我们慢慢说。”
“喏。”
薛崇胤也不挑位置,就在张昌宗身旁的坐席坐下,坐下的时候,还跟张昌宗打眉眼官司,幸灾乐祸。
太平公主高坐上首,自然把两人的动作、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心情不禁十分复杂,开口道:“大郎,方才六郎提议,让你外放做官,你有何想法?”
薛崇胤立时一愣,惊讶的问道:“怎会突然提出此事”
话还没说完,面色一变,追问道:“莫不是朝中有变化?母亲,六郎,发生了什么?”
薛崇胤是聪明敏锐的,只从一个提议里,便猜出了许多东西来。张昌宗笑着摇摇头,道:“朝中并无什么变化,让你外放,不过是未雨绸缪,提前做些准备。”
“准备?”
薛崇胤呢喃一声,面上若有所思:“可是因为太子?”
就知道跟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说得太多,往往只开个头,对方就能懂了。张昌宗笑着点点头,也不瞒他,言语简练的把自己对形势的判断和担心给他捡着重点说了说。
薛崇胤一边听一边思索,待张昌宗说完,方才开口:“六郎你的意思是让我到地方上做官,以为外援,夯实母亲门下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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