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也没留艳婕妤,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等她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赶紧问她:“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你的良心终于找回来了吗?按照一贯作风,你知道我有孕应该会想弄死我才对。”
“我的确很想弄死你!”
艳婕妤总是被我三两句话气的炸毛,但这次很快收敛住了脾气,别扭的说:“你现在有孕,我不气你,万一你跟孩子有什么闪失皇上都会难过。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来找你麻烦,你到时候别求饶!”
懂了,她这就是在关心我。
但这是爱屋及乌的关心啊,我才不要。所以我也嘴硬的回她:“有种你就来,我又不怕你……”
说到这儿,我就说不下去了。
过几个月我就要出宫了,她根本揍不到我。
我心里知道,艳婕妤不是坏人,她只是很笨。所以我有时候才很担心,我出宫了以后,谁能跟我一样大度不去计较她的坏脾气,谁能偷偷给她们涨俸禄。
虽然在这宫里我暂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也没有尽过贵妃的责任。我是同情,不希望这群人在宫中的一生太过艰苦。
这么想,我一下很难过,想要叮嘱艳婕妤几句,她却已经走远了。
百花层层叠叠地开放,她明艳从花丛里走过,偶尔俯身跟唐美人说两句话。落日余晖里,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却永远走不出这宫墙。
四月十六,也是我假孕第四十天。
我在娇生惯养之下肥肉不负众望的成长,暂时没有人怀疑我。梁越也定下了接江荷入宫的日子,五月初七,恰好是她的生辰。
太后最近心思都在我这一胎上,没怎么管梁越。听说梁越还是决定立江荷为后的时候,她都没反对,只是顺手又挑了几个妙龄少女一同进宫。
日子过得平平无奇,只是今早我睁开眼的时候,竟然瞧见了梁越。
立后是件大事,尤其事关江荷。所以梁越这几天都很忙,压根没来后宫,我好像有十来天不见他了。
他睡在我平时睡的地铺上,听见我的声响,浓长的睫毛抖了抖,迷迷瞪瞪看了我一眼,随后莫名其妙地爬上了床。
我也刚醒,本来还迷糊着,瞧见他的动作瞬间清醒了。抱着被子骨碌一滚,有些紧张的问他:“梁越,你干什么?!”
梁越已然躺下,还皱着眉头来拽我的被子,哼哼唧唧的说:“睡觉啊……朕还没睡醒,地板实在太硬了,你让朕再休息一会儿……”
“睡个屁,你今天不上朝?”
“上个屁,最近好累,装病请假了!”
我对梁越很无语,但是他确实满脸写着疲惫。
出于善心,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之后就打算自己去吃早膳。可我还没下床呢,就听见梁越哑着声音跟我讲话。
“你要是困,就跟朕一块睡会儿吧。不用着急出去,朕跟他们说你在侍疾,别露馅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激动地说:“你让一个有孕的人侍疾,就不怕假孕的事情露馅!”
“放心,朕说朕只是操劳过度,没什么大病,有你陪着休养一阵子就好。”讲着讲着,梁越就掀开里边被子的一角,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继续说,“来吧爱妃,再陪朕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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