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以为顾眸是被枪声吓的,回头却见眼镜灯光投射的洞壁上,一条足有二十厘米长,纹似银环蛇的巨型蜈蚣飞快地闪过。
“好痛——”顾眸气息已经开始有些紊乱,黑暗中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手臂一处隐隐作痛。
燕离一把把她拽到怀里,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她小臂外侧一处紫红的痕迹。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是不是蛇啊……”顾眸靠着燕离胸膛,也顾不得尴尬,只觉得整条胳膊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开来。
他心头一紧,想要把她拦腰抱起,却突然感觉脑袋发晕,一晃而过的画面再次袭来!
一身正红色华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垂危的红衣女子,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号……
那画面,真实得好似他的记忆,虽然没看清画面里的人是谁,可那悲伤却浸透了他的身体。
山洞深处,隐隐传来一声闷响。他手一抖,迅速抱着怀里的小女子,飞快跑出了山洞。
……
顾眸的整条左臂,由手腕上方一处细小的伤口,延伸出一段肿胀的紫红色。
燕离顾不得太多,马上脱了上衣垫在碎石子上,把顾眸放倒在衣服上,利落地从她的衣襟撕扯出一根布条,死死地绑在了她的上臂。
顾眸已经有些迷糊,整个人虚脱乏力,被撕扯掉的衣襟扣子掉落,隐隐露出白色的内衣……她想要遮掩,却抬不起手来,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早已光了膀子。
“别动!”燕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等他想要打开纽扣联系陈峰时,发现上衣被垫在了地上,纽扣也不知掉落到哪一处石子缝隙里,不见了。
该死的!这地方连信号也没有!
他带着她,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人多的景区,再从景区去医院,这小女人的伤……可能来不及了……
这十几年来,他经历了无数次凶残的战场,亲眼目睹了恐怖组织残忍的屠戮,经历过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整颗心早已锤炼得如金石一般,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刻,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肖南看见燕离时,就是这幅颓然的样子:裸着上身,隐隐看上去手还在颤抖,脸上的表情……是他跟随燕鸿昌近三十年,明里暗里见过这位七少爷数次,却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七少爷?”他不敢认。
身后的两名随从举起的枪,犹豫着放下。
燕离猛地一抬头,看见肖南,丝毫没顾忌他是燕老爷子的心腹秘书,只当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肖秘书!快!送她去医院!”
……
南国每年被蜈蚣咬伤的病人,多如牛毛。
蜈蚣虽然有毒,但一般毒不致命。接诊的医生护士听说是蜈蚣咬伤,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简单用消毒溶液处理了伤口,又给顾眸注射了地塞米松和利多卡因,喂了她一片南国特有的蛇药,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一直抿嘴蹙眉站在一旁的燕离开口叫住了医生,这会儿他已经穿上了肖秘书拿来的上衣,但整个人仍然有些狼狈。
只见他紧蹙着眉头,盯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女人,“给她注射抗毒血清!”
护士张大了嘴,看着医生,不知所措。
医生愣了一秒,随即笑笑,耐心解释道:“这位先生,您放心,我们处理蜈蚣咬伤很专业,它跟毒蛇不一样,不需要注射抗毒血清,这位女士只需要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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