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抬手拍了拍我的肩,我总感觉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应该是比我胆小的,但刚刚我却发现最怂的还是我。
这真是让人难过的发现,时间不允许我多想,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我感觉石棺停了。
老马看了我一眼,慢慢抬起工兵铲做出防御的姿势,石棺如果打开肯定是他先露头,我就把手电也塞给了他。
棺盖缓缓滑开,我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老马举着工兵铲对着外面,却没有任何动作,外面很安静,就像我们刚进入那个墓室时一样。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我心里已经认定这里还会有僵尸,那么再安全的环境也都变得不安全。
“应该是陪葬室。”
老马的语气很平稳,举着工兵铲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我稍微松了口气,看到手电光扫过的地方,是一堆一堆的破碎陶器。
没想到石棺竟然会落在陪葬室里,我感觉莫名其妙,虽然它是为了连通上面的墓室,但在陪葬室里弄个棺材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我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古墓,但也听说过不少考古发现,却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殡葬方式,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墓主随心所欲造出来的,根本就没考虑过丧葬礼制。
石棺是在陪葬室的一侧墙边,我随着手电光看去,只见整个陪葬室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堆满了各色陶器,大多数都画着复杂的花纹,我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近一半的陶器都已经变成碎片,这肯定是那只黑毛的杰作。
这个陪葬室只有一处通路,黑漆漆地开在左侧,我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乘着这棺材电梯了。
老马走在我前面,正当我们要拐进左边的门时,我却看到了那边的黑暗里有一双眼睛。
“老马,是盗洞里的那个东西!”
我惊叫一声,这双眼我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这副狡黠的样子,分明就是那个东西。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火气,这个东西害得我出尽洋相,不管它是什么,今天一定要了结了它!
刚刚经历了僵尸大战,我心里的惧怕已经少了很多,这东西再怎么吓人,又怎么比得过那只黑毛。
老马抬起手电照去,却见那边的石室里是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东西,那只眼睛隐藏在后面,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我在心里惋惜,这种环境难以施展,它很容易就能逃脱,就在我握着工兵铲举棋不定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直接冲着我俩而来。
妈的!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你,你竟敢自己跑上来!
我心里的怒火窜上了半边天,只见那玩意身形灵活,从架子边的缝隙里窜过来,直直地向我而来,我借着手电的微光,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很大的黑狐。
我挥动着工兵铲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下,却没想到它竟然快速扭转身体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
妈的,还挺难对付。
我怒火更甚,抬起铲子又是一下,黑狐从容躲过,身子一歪就奔着我的腿咬来。
它的眼在手电光下闪着荧荧绿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竟然感觉它眼里满是恨意和即将报复得逞的快感。
这年头,连墓里的狐狸都成了精。
我心底一寒,它肯定是在报复我在盗洞里闪了它的眼,这种东西邪性、狡猾又记仇。
它的速度很快,我再想挥舞第二下工兵铲已经是不可能,眼看着它就要咬到我的腿,老马的铲子却从旁边猛地拍来,一下就把它打飞出去。
黑狐在空中惨叫一声,撞在那堆架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稀里哗啦的破碎声。
“干得好!”
我叫了一声,老马却没回应,只见那只黑狐一个翻身从碎片里爬了起来,转头看了老马一眼,夹着尾巴向更深处的黑暗里逃去,几乎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逃走却毫无办法,那片黑暗里还不知隐藏着什么,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放走这东西终究是个隐患,今天在这墓里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我都一定要把这畜牲除了,否则哪怕是死在这里,它也一定会把我们吃个干净。
我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恶心,春秋时期能建得起这么大的墓的,肯定有陪葬坑,这狐狸说不定就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怕人。
这么一想,我便觉得后怕起来,如果刚刚被它咬到,说不定我就会变成曾祖父那样,曾祖父说不定也是被它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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