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中,林玉亭看不清周围是什么,大约是一种混沌状态,她不知自己怎么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哪里去,原地站了会,便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感觉累了,心想如果能歇歇就好了,没想到前面的平台上还真出现了块大石头,她就坐了上去。坐了一阵,她忽然觉得此时很奇怪,觉得此处应该有棵树,没想到真有一滴露水滴下来,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叶子,全都被被浓雾围着,那些叶子似乎是扇形的。
林玉亭大为惊讶,怎么想什么来什么,猛然想起经常梦到的院门,马上就意识到不能想,她不想进那院子。可是那院子也并没有出现,她却感觉出自己在半山腰,山下应该有一座城,她便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
然而在那座城里,她七拐拐到底还是来到了那院门跟前,她这次见到的院门比平日梦里见到的都清晰。她并不想推那大门,梦里推开那大门可没有好事情,所以就看了看门两旁那两只狮子。那两只狮子皆是坐姿,雄壮、威武,背上和两只前爪都非常光滑,不知被人摸爬了多少次。林玉亭走过去摸了一下,石头的沁凉,带给手指一点微妙的刺激这是一座空城,怎么没有人呢?
这么一想,从浓雾里还真走出来一个人,古装,白色衣衫,待走近,发现这人剑眉星目,但是眉宇间紧锁,眼神有些忧郁,看到她还又非常兴奋。
“百合。”那人喊道。
林玉亭皱眉:“你是谁?”
“你不记得了?”那人有些惊讶。
“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记得。我这是在哪里?”
“看来你什么都忘了,”那人很失望,也很伤感,“这是在你梦里。”
“梦里?”林玉亭看了看大门和狮子,“有可能。这门和狮子我梦见了很多次,我现实中从来们见过他们。”
“你记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我每次梦到这门都感到绝望和痛苦。对了,我需要记起来什么?”
那人半响不语,最后喃喃道:“记不起来,也好。”
林玉亭走进,仔细看了看那人,那人也看着她,眼光比较深邃,四目一对,林玉亭感觉出了什么,问道:“这两天是你在窥视我吧?一次在荷花塘,一次在宿舍,夜半十分。”
那人也不否认:“正是。”
林玉亭有些恼怒:“你为什么要窥视我?”好端端地被人窥视了,任谁也感觉不到高兴。
“我只是在寻找你,找你好多年了。”
“找我?你找我做什么?再说找我何必要窥视我?而且你的是女生宿舍等等,你为什么要在梦里和我交流?”
“我只有在你梦里才能和你交流。再说,人在梦里梦到什么都是正常的。”
林玉亭在梦里的感觉似乎比现实中的平静状态更为敏感,所以她陡然心里发寒,便后退两步,以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是人!”
那人面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吓你。”
但是林玉亭继续往后退:“在梦里害怕也是正常的。”她是真的担心他英俊的面孔会变成可怕的鬼样子,或者他变成一个恶鬼追她,如果是那样就完了,平日里梦到被追赶的时候她是怎么样都跑不快的。
那人有些想上前,大概是怕林玉亭太害怕,最终站在那里未动,只是有些焦急地说:“百合,你不用怕,我不会吓你。”
林玉亭有些紧张:“你喊谁百合呢?我不是百合。别过来!”
那人站着未动:“百合,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
“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不过,你是该道歉,是给我林玉亭道歉,荷花塘窥视我就算了,但是半夜在女生宿舍,你要道歉在这里吓我,你要道歉”正说着天空下起了雨,这雨似乎和别的雨不一样,淋在身上无比的清凉,这辈子从未感受到的清凉,林玉亭不由闭眼感受了一下:真是沁入心脾!她又睁开眼然而,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天花板,开门声,关门声。林玉亭侧了一下头门旁边的床上,一位中年妇女在喂一位老年女人吃饭。这时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汪晓雅。
但是林玉亭现在,冷汗淋漓。
“玉亭,你醒了。”汪晓雅放下水瓶,顺便摸了一下林玉亭的额头,“玉亭,你耍我吧?我打水前摸你还滚烫呢,现在你额头就发凉了,也对,找你这个出汗方式,不降少才怪呢。哎哟,水快滴完了,我让护士来。”说完,按了一下床头上的一个按钮。
林玉亭并没答话,她木然的睁着眼睛,任护士拔了针,任汪晓雅按住针眼,直至针眼不再出血,她才缓缓地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还未回过神来,但是却问:“晓雅,我的速写本在不在?”
汪晓雅觉得林玉亭魔症了,但还是从林玉亭平日挎的大布包里掏出速写本和笔袋,幸亏她们七手脚送她进医院时没忘了拎她的布包林玉亭是个随时都准备画画的人,画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
于是,汪晓雅就在旁边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玉亭停住笔,抬头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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