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若是放弃,那么之前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佛灵捏着骨瓷酒杯,修长的手指就缠在上面,偏着眸看着酒杯,寡淡地开口:“而且,就算就此止步,可只要我对他的情不止,七梵只要活着一日,我的情劫就存在一日。”
“枉顾神职,便是枉顾神职了,除非我杀了七梵和这腹中孩儿,否则的话,我就只有应劫这一途可走。”
女子眼眸深深地将玄渊看着,无比忧伤地说:“我的情劫,其实不是天定的,只凭我意,百万年前,我没有选择远离七梵,为此,不惜堕入轮回,万世练心。”
“所以百万年之后,我更不可能杀七梵,也不可能毁了这个孩子。”
“我也可以如我父神一般,用无上神力,逃得一死,可是,我逃不过自己的心。”
那是情劫啊,是诛心之劫。
佛灵生而为神,以诸天生灵为己任的无上神袛,她本该是心如止水,心怀苍生,博爱苍生,唯独不能以情爱单独爱一人。
诛心之劫,诛灭的,便是神袛心性。
可佛灵又如何做得到呢?
九天银河彼岸银浪翻天的那一日,她不过还是垂髫小童,和他相遇,那个时候,佛灵便知道,他是她的劫数。
“我这一生,不畏生,不畏死,不畏混沌天道,可袖手旁观万千生灵生死,也可弹指之间湮灭一方世界,可是我唯独不会杀了七梵。”
“不会杀了这个孩子。”
这是她求了好多年的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要比任何人,更加珍惜他。
怎么舍得?
苦有如何?
她若如甘如怡,便是快哉。
白雪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本就已经一排凋零之势的庭院,光秃秃的枝桠灌木之上,便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的白雪。
一眼看过去,满园雪白,白雪晶莹,当真是另外一番美景。
佛灵站在窗前,白雪从窗外飘了进来,清风霁月好看出尘的女子,一身白衣站在白雪飞扬之中,发上是轻薄的雪,肩膀上,衣裳上,都是落雪。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成了这雪天里最为好看的一道风景。
美得不可方物。
佛灵看着那雪景,越发显得唇齿之中苦涩无比,这么多年的岁月流转,谁知道她在多少个夜晚醒来,一个人奔走在深深黑暗的夜里,找那一抹艳衣佛陀。
她恍恍惚惚想起再度遇到他的那天。
那个时候的她呀,心中无限欣喜。
在这红尘中不断历劫,她都没能够遇到他,她以为他们的缘分终于诸天之上了,不曾想,到了最后,她到底是遇到了他。
那朵鲜红赛血的彼岸花飘飘忽忽到了七梵跟前,他缓慢地低下头去,看到了那朵被风沙摧残到遍体鳞伤的她,眉心轻动。
好看得不得了。
那个时候,他大抵是认出了她吧。
后来啊,她在佛殿里和他日夜相伴,心魔滋生,那样的日子当真美好。
情魄回归了之后,她去梵天境找他,那年梵天境第一次下了雪。
她始终记得,在那暗沉的夜色之中,雪花纷飞,佛殿外里开得稀稀疏疏的梅花,被橘黄色暖暖的佛灯照得美不胜收。
雪花落到灯影下,渡了一层晕光,打着旋儿,优美地飘落在地上。
那艳衣佛陀便披着绛红色的袈裟,袈裟的衣摆上,竟然绣着大朵大朵盛开的红梅,雅致温柔。
这样的衣衫,是不符合规制的。
重生第一名媛:少帅,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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