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众吃惊道:“真的吗?”
卢世清感叹道:“不仅是寒苏宫主,我年轻时与寒青宫主相识,更是惊为天人。银月宫代代宫主皆是超乎常人的存在,让人不可思议。”
寒青,正是寒苏的父亲,上一代的武林霸主,三十二岁便病逝银月宫。
卢世清话音刚落,寒苏已全数躲闪开罗正兴的攻击。他轻笑道:“原来不过如此。”
罗正兴额角流下了两滴汗,方才侥幸躲过寒苏一击后,寒苏便没再出手,似乎在试探他水有多深。罗正兴趁机使出阙天盟的一套《流星刀法》,却连寒苏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寒苏嘴角微微一提,身子向前一顷,发丝随风轻舞。只听一声巨响的碰撞,罗正兴面露痛苦之色,握着刀柄的双手骨节瞬间发白,右手的刀砰然碎裂,化作银白的刀片洒落一地。
台下一阵惊呼,罗正兴的右手软绵绵地垂了下去,脸上青筋暴起:“寒....寒苏,你竟废我右手?”
卢世清见事不对,刚要起身制止。寒苏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木剑连续击中罗正兴的左臂,下肢,身形如同上下翩飞于林的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罗正兴竟毫无还手之力。木剑上刀痕累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插进擂台地板里。罗正兴趔趄了几步,摔倒在地,四肢骨头全部断裂,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胜负已分。
“盟主!”阙天盟的弟子大惊,冲上擂台手忙脚乱地扶起罗正兴,那时他四肢经脉全数断裂,正痛不欲生。罗子桐也上了台,红着眼道:“寒苏,你实在欺人太甚!”
台下有人议论纷纷:“怎么能这样,比武点到为止,怎能伤人根基?”
“说的正是,银月宫怎如此霸道?”
“不知这罗盟主怎么得罪了银月宫,我看寒宫主是公报私仇,故意为之。”
“........”
寒苏充耳不闻,将木剑从地下拔出放回武器栏中,道:“卢阁主,木剑奉还。”而后就在众人如芒刺般的目光下走下擂台,足尖轻点,飞离听雪阁。
见多识广的卢世清似乎也被这场面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快,送罗盟主去医馆。”
寒苏与罗正兴一战彻底打断了听雪会武的进程,卢世清只得宣布休赛修整,听雪阁的人马上开始清场,并在听雪阁大门前贴上了休赛的告示。
温萦再见寒苏时,是那日夜晚。观霜殿依旧如前,几个护法和寒苏一同吃饭,只是今日几个人都安静地不像话,各自低头吃饭,满怀心事。寒苏却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温萦佝偻着背来到观霜殿:“怎么都吃上了,不等我。”
寒苏讶异道:“你怎么来了,张延年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吗?”
温萦在寒苏旁坐下,侍女很快添了一双碗筷。她夹了一筷子竹笋道:“躺得浑身酸痛,走动走动。”
寒苏嘱咐侍女道:“去吩咐厨房煮一碗红枣银耳粥。”
“不麻烦,我胃口不好,随便吃点。”温萦低头扒饭,她知道寒苏今日去做了什么,虽然不知道事情全貌的,但罗正兴的下场不会太好,但两人都如同有了默契般,心照不宣不提这事。
寒苏轻轻摸了摸她的脊背:“还疼吗?”
“还行,疼过劲儿了。”温萦犹豫片刻,“我明天去一趟听雪阁,找李长泽,让他把稿子改改。”
“罢了,伤还没好折腾什么,”寒苏喝了口汤,“反正江湖月报登出去,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再改意义不大。”
温萦忽然觉得有些内疚,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气氛有些凝固。过了一会儿,江微澜忽然说:“宫主,明天是您生辰,您想怎么过?”
“生辰?你多大了,二十,对,二十。你才二十,怎么看着像三十的?”温萦忽然有些惊讶。寒苏十四岁参加听雪会武是六年前,按理说自己早该想到他今年二十。可想到时却觉得不可思议。放到从前生活的世界,他也不过是个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小屁孩,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
“我看着有那么老么?”寒苏斜眼看着她。
温萦赶紧改口:“不,不是,我是说你性格老成,不像二十岁。”
寒苏笑道:“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
转移了话题,楚明心才活跃了一些,插嘴道:“宫主不爱过生辰,今年还是如以往生辰,同长老们吃顿饭吗?”
“那多没劲。”温萦不满道,“生辰一年一次,不好好过,生辰就没意义了。”
寒苏淡淡道:“生辰不过是提醒自己又老一岁罢了,有什么好过的。”
“你才二十,老什么老。”温萦提醒他,“不想玩的话,那就吃顿饺子,我小时候过生日都是和父母在家里包饺子,再叫上朋友一起吃。我们可以自己包饺子。”越说越兴奋,温萦拍了下桌子,“对啊,我们可以自己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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