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位于平巷巷尾,丁家一大家子虽说名义上并未分家,但是二伯父与三伯父也未住在府中。
三伯父早年出去,早早就做官在外,已有好些年未归家,三伯母并其儿女则跟着他暂居长宁郡。
二伯父一家居西府,相隔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还有一个姑母,寡居在夫家。
但名义上来说,他们仍然还是一家人。
丁含璋打算登门拜访二娘子,她既然已经应承二伯母的情去探二娘子的口风,就要去开这个口。
两人往日并不熟悉,也就是见面客套一两句,约莫就是过年过节,阖家家宴,相聚一堂,或请安时见上一见。
丁含璋素来是个寡淡性子,除了自家两个兄长会亲切一点,长兄已过及冠之年。
几年前就跟着二伯父磨练在外历练,二哥在外游学的,还是去年年节的时候回来过。
和其他两房的几个娘子,既不热络也不疏远,名义上称兄弟,也毕竟是隔房了。
用过早饭,只是清淡小菜配的小米粥。
清爽可口,只是饭后容易饿。丁含璋素来身材瘦削,大概是不喜食油腻食物的缘故。
趁着天气好,今日去探望二娘子是个好时机。
暖阳的天,只有些许微风。
人晒着暖暖的阳光,走在暖阳的道上,心也变得开阔了,放佛积压在心上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所隐巷是一条宽宽的巷子,可容纳五人并排走,两旁还有空余额空间。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路,如夏日行走于其间,凉丝丝的。
冬日里若是没有阳光,巷子则是阴冷的。
丁含璋带着樱桃和橙花去探望二娘子,让石榴照料院子里的一些事儿,她稳重一些,也让人放心一些,樱桃脾气冲一些。
丁含璋裹着一身白斗篷,用狐狸毛缝边上,将帽子戴上,她的整张脸就掩在毛茸茸里的帽子里了。
三人没有坐轿撵,一路步行往巷尾的西府走去。
主仆三人,丁含璋迈着小步在前,樱桃落后一步跟着,橙花拎着糕点则在两人之后。
樱桃在一侧小步走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她注意到自家姑娘一路上并有多未言语,瞧着心情不错。
于是,她带着些许疑惑开口:“姑娘,我们如此过去,不提前告知二娘子吗。”
丁含璋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侧脸轻声对樱桃道:“无事,我们直接过去,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
樱桃抱着暖乎乎的手抄,轻轻嗯了一声。
橙花耸拉着脑袋,傻呆呆的跟在身后,自从上次被训了一次,这丫头近来老实很多,也不再冒冒失失了。
多了几分稳重,终于嘴上有把手了。按樱桃的话来说,她就是心大。
橙花在她们身后跟着,三等丫头,身上穿的少,平日里也只有厚棉衣防寒,口中不时哈出的白色的热气,缓缓地漂浮到空气中,然后如烟雾一般消散了,
滴水成冰的季节里,格外寒冷的空气,让人也几欲凝固一般。
前几日飘飘扬扬的下了几天的雪,到今日还未融化完。巷子角落边仍有堆起来的积雪,地上堆积起来。
厚厚的,因为未见阳光,经久阴暗,固滞不化。
低头走着,突然对面拐角处出现两人,丁含璋与樱桃微微侧身避过,有两人与丁含璋三人擦身而过。
其中走在前面较高的那一个男子衣着讲究,头上带着大大的斗篷,布料非凡品,黑色的斗篷上用暗色的银线绣着有云状暗纹,阳光下熠熠生光。
“这是哪个贵人”樱桃心忖,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见丁含璋神色依旧如常。
“橙花,赶紧跟上。”便没有多言,只让橙花跟紧她们。
看来此人非富即贵。
看不清脸,只依稀可见是个俊朗的男子,身材高大。旁边的男子倒是没有戴上斗篷,脸倒是生的极为平常。
平凡到见过便忘,扔到人潮里就会消失。
转过拐角处就到了西府。冬日里来,人都闲了下来,府里如常,倒是难得宁静,下人们各司其职。
角门的小厮眼尖,老远处就瞧见我们来,忙跑进去向管事请示。出来迎接的是徐管事,也算是西府的二把手了。
“见过五姑娘,您里面请。”他在一旁垂首立着,恭敬有加。丁含璋冲他微微一点头,客气地道:“今日有劳徐管事了。”
徐管事神色依旧,看见丁含璋,神色微微有几分动容,眼神里有了几分温度,他毕竟也算是看着丁含璋长大的。
樱桃笑着迎上去从衣袖里拿出提前备好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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