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而已,还费了好大劲。”
一花实在忍不住了:“小见,以后我和二花也去行吗?”
都说年轻人就业难,那算个叉啊,儿童就业那才是真难,要是以后放学放假每天傍晚能挣几分,那可美了。
本来买糖就是来收买姐姐的,没想到姐姐们主动缴械了,准备回,再拿下艳子姐,齐活儿。
三花趴在大床沿自制的护栅栏边上,呆望并滴着婴儿涎,这些哥哥姐姐都是坏人,嘴一直动着,都不给我吃,三花快十个月了,看来已经具备了二花的潜质!
回曲家后,被曲伯伯盯着看,有点发毛,赶紧溜进艳子姐小偏屋,递上糖,嘀咕着。
经双方洽谈,答应了艳子姐的一系列条件。
最重要两点是,其一,不能让曲、秦长辈知道,在他们看来你去捡球挣钱,那属于美称,其实就是叫花子要钱,丢脸,别说一毛,你捡十块都得揍你。
其二,艳子小姐每次出场费保底五分,旱涝保收。
艳子家条件不错,眼中几块几毛是常见,眼界高度是有滴,但实际经手的钱,能归自己支配的依然是分毛票。
而曲伯伯的教育方式是不会给钱的,要不然吃个葱油饼也无需高伯伯助威了,所以照样是穷鬼,不过是外表光鲜罢了。
经过小见谆谆诱导后终于失陷,回头想想,如今有了就业机会,以后每天俩泡泡糖、一把瓜子再不是梦…,而且没靠家里,多拉轰,这要说出去,还不羡慕死整个西城区的骚年儿童们。
小见到曲家半年多,就从没在曲伯伯身上捞到过好处,偶尔,注意,是偶尔和艳子姐得几分一毛都是靠汪姨,满满的泪!
爸爸在的时候再咋的,隔三四天也能有几分,现在这日子不自己挣能行吗,老豆啥时候才回来呀!
趁还不是很晚,又一起找了一二花,确定以后就以秦家作为前进基地,事后的净脸净衣归属这里,与踢方接洽由小见负责,教了压草计数方法,遭到一致鄙视,拿个废旧本,画正字不就行了。
小见有点脸红加惭愧,不会乘除文化不够,脑里碎片画面让他对很多事物,都属于只能表面观摩了解,拓宽了些见识,内里涉及知识层面的,目前不懂,无法掌握呀!……后又谈到服务期间捡球要快,持续稳定提高服务质量,尽量使顾客满意,以期有长期回头客,使捡球业能长久稳定的发展下去。
次日,大年三十早上六点半,天色只一点麻麻亮,家属区多半人皆已起身,煅练的煅练,做饭的做饭,大部分是去食堂打粥买馒头之类。
小见迷迷糊糊中,就听到隐传惊天动地的哭嚎,咦?
好像是丁家老大又挨揍了,不行,这必须得赶去看现场。
一激灵,翻身起来穿起外套衣裤,不顾寒冷冲出门外,顺带拿了床下一米多长的电线。
仇人挨打,必须到现场观摩啊,而且,哼哼……
曲江正洗脸呢,与汪青华望着一闪而过的小身板儿,都是无语,别人每次挨揍你小子咋就那么开心呢,逢打必到,还老在旁边儿喊:丁叔叔加油。
曲江叹口气:“唉……这小丁和老高两家教育孩子,除了打,啥都不会,缺少方式方法,这打多了就皮了,没用了,而且以后更难教育。”
对于曲江这种见解,小见是不会认同的,打皮了?那你换武器呀,接着揍,保管打出他第二春,呸呸,第二求生欲望。
汪青华:“曲大政委,丁笠那孩子交给你,怕你也没辙,确实太淘了,而且爱欺负别的小孩,这点相当不好,我都烦他。”
众多邻里有刚起的、洗漱的、吊嗓子的,不过,你特么有见过吊嗓子用国歌调子的么?半夜来上这么一出,午夜惊魂再现啊……
一众人忙活着,也议论着。
“哟,老丁又抽孩子玩儿呢!”这是性格玩世不恭的。
“那小子该揍,昨晚还拿我家小志一根棒棒糖,连三岁娃东西都拿,往死里抽。”一老头道,属于护犊子的。
“哎呀,抽几下得了,哭得呼天抢地,瘆得慌。”这是心善的。
“我说弟妹,这你就不清楚了,那娃挨揍都习惯了,听着动静大,指不定眼泪没流几滴呢,上次食堂打早饭回来,丁笠那小子把前楼李家小娃掀地上,包子稀饭全洒了,老丁拿掸子满院追着抽,你猜怎么着,那小子边跑边挨抽,嘴里还一边儿啃包子呢。”这是了解内情的。
“啊?这……这孩子也太…长大了不会是个祸害吧。”
一迷糊着眼的,刚起打着呵欠,对着对面楼就吼:“你个破老丁,老是一大早闹动静,影响别人不好,知道吗?”估计是没听见,这边走廊过道对着的是对面楼的屋后窗。
旁边另一老头拈着没剩几根儿的须:“其实吧,一大早打娃是有说法的,娃在头天犯错,记住……千万别抽,为啥呢,你抽了他,他睡一觉就忘了,所以应在次日清晨未起床时,忽然掀开被窝一顿猛抽,为何?”
“其一,还没穿衣抽着疼,其二,想跑都没地儿跑,其三,一日之晨会令他记忆深刻,此乃自古流传之法。”
拈须微笑,自视高人模样:“小丁方法不对,应该没起床前行动,我……待会去跟他说说,张岳天小时候就是这么被我收拾的,咋样,成材了吧。”
众人无语尽皆凛然,这太特么变态了……张连副命苦啊。
华夏之教化果然渊源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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