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姐帮我抹抹,我跟你们说,我挣钱了,看,一毛五呢。”
“???”
“哪儿来的?”
“我在操场帮他们捡球挣的。”
一二花可向来没零花钱,有点羡慕。
艳子看事角度不一样:“你弄那么脏,挣钱也得被爸妈骂。”
“你别告诉曲伯伯和姨,以后我每天去捡,然后存钱长大好买东西,要不,我给你买两个泡泡糖?”小见收买着。
艳子纠结了下:“好吧。”
“那……那剩的钱你买啥。”二花舔着上嘴皮,门牙有了,可旁边又缺了,馋鬼的本色依然不变。
“泡泡糖两分,用三分买两把炒花生吧,剩一毛我存着,以后我天天去挣,给你们买东西吃。”
艳子嘴里吐个泡,带回一纸包花生,有一两多,这时候花生瓜子就一毛多一斤,街上摆玻璃罐的老头老太太面对小孩,都是不会用称去称的,他抓给你。
一些父母会偶尔给娃几分钱,这时候的几分钱是能买到各种物品的。
一盒火柴才两分八二后五分,八五后一毛,泡泡糖薄型一分八二后三分,八五后五分,白面锅盔三分、椒盐的五分、红糖的七分锅盔和北方烧饼差不多,烘烤而成,热天的冰棍二至五分不等。
一些正规饭馆门口有冷饮机,上面大玻罩,彩色的果汁沿罩面上下流动循环,很好看,类似果珍饮品,五分一杯,不是俩女一杯。
摆玻罐的老家伙们其实心都挺黑,小孩都老实,不懂啥物品与价格是否对等,瓜子花生都是一分抓一撮,两分抓一小把,多赚你很多,要知道这时候……分这个货币单位还很坚挺呢。
这种贩卖方式大概八三后消失,这种小店也卖烟,散卖,以支为单位,但只敢卖熟人,卖烟这种事除正规商店,被发现那肯定是拘留,这也是为什么小店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毕竟警察叔叔对老年人没那么严厉。
跑题:按普通人目光看,八二前几十年生活变化较小,物价涨幅很慢,改变从八二到八五开始,普通工资基本达四十以上再缓慢上涨,提倡个体做生意了,小电器开始进入家庭。
八五到八九工资慢慢从几十近百再达两三百,普通家一周一两顿肉普及,贫富差距开始显现,定额配给慢慢消失。外来人员监督掌控减弱,身份制慢慢实行,此之前的话,若家中来个人两三天没走,街道会来询问、登记等。就像明代的里甲制般颇为严格,就差路引了。工资都指普通工种类
八九到九五,大拆迁发展,普通工资从百多慢慢达到伍六百。农村务工人员大举进城,城市人囗爆涨,人多了是非变多,罪啥的就上升。基本没几分钱的东西了,分币退出长河。一些正面东西开始消逝,是人情世故、风气等变化最大的几年。
九六到零二工资六七百慢慢达一千朝上。继续拆、扩,通迅开始发展,九五到九六传呼机出现前,公用电话是较少的,交通和通讯开始腾飞,信件使用开始减少,网络开始起步,房屋开始涨价,不过没以后那么夸张。钱这个字已成普通人们奋斗之终极信仰。
零二后,飞速。
二花笑着,缺着牙剥着花生,可开心了。
见姐姐们高兴,小见想,我一定多捡球,给她们买吃的,再多存钱先买个皮球,以后又买那些碎片中的东西。
将剩的一毛上楼投进大竹筒里,再放小床下面废报纸底下藏着,带着自信的目光向操场前进。
到了操场,小见沮丧了,大概四点,咋没人来呢,看来得等到晚饭后。
回去帮忙剥了几颗,完工,来到最边上这栋找管水的周大爷拿了钥匙,开了水桩陪二花艳子洗菜水桩子和功夫里那个差不多。
忙完,艳子说炉子上剩的饭菜不够了,只能吃食堂,去找老妈拿饭菜票。
一花摊小椅上,望着天,一脸生无可恋,换手捣的,四点过才捣完,两臂都重逾千斤,酸而无力。
汪青华还值着,年间除了年三十的一周上午八点到晚八点全包了,每天吃两份娃送的外卖,美得很!
“妈给了一斤二两饭票一块菜票,让一二花跟我们一起吃。”
“我们还有饭。”一花向来比二花要矜持些。
“大过年的,把那土豆丝和泡菜留秦叔吃,走。”小见拍了板,虽然自己最小,但带一二花吃肉的事情向来放心上。
“哎,大黄叔不在啊,只能找小黄叔了。”爬着窗沿眨着眼卖萌:“小黄叔有啥菜呀!”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这是不可能的。
卖萌还是有用滴,小黄叔至少给多舀了半勺青椒肉丝。
“谢谢小黄叔。”齐齐喊着,拉板车闪人,先端一盒给汪青华送去,为了表示感恩,一二花也跟去给汪姨送饭。
回来,在秦家搬个写作业的小桌放门口,四小鬼开动,小见不是很饿,但还是得多吃点,待会儿重体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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