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打着一双赤脚,衣衫褴褛,一身的血污,眉间疲惫。
第二次见到这个人时,那人躺在墙根,胸前抱一把刀,孤独得像要融入墙角的阴影里。
然后他悍然出手,又放过对手,疯言疯语地问她要银子,古怪得不可理喻。
“大侠师承何处?”白芙问纪行。
纪行不好意思看白芙,如实说:“小时候念过学堂,三字经,四字经都会背。”
“无名大侠年轻,武功高,到这小城来,可是为了真灵玉?”刑之明铤而走险问道。他有更深的考量,真灵之上是存在更高境界的,他们白家有一枚祖传的真灵玉,那便是解开真灵之上境界的一把钥匙。
十八年前,白芙始一出生,这玉便与白芙互生感应,真灵玉骤然涌出一股晦涩波动,惊动了白家长老的同时,也惊动了其他家族的真灵大能,也因此埋下了白家之祸的隐患。
“什么玉?我就是瞎跑,跑了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纪行嘿嘿笑道。
他笑得很真诚,阳光,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还是小伙计胆子大,有想法,“无名大侠,银子我们有的是,都可以给大侠,只是能与咱们同行几日吗?如果大侠不吝赐教,提携一番小的,小的感激不尽!”
“管吃管住吗?”纪行问,他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其实很想跟在他们身边。
“无名大侠宽心,酒肉管够!”小伙计急忙回应。
刑之明虽然仍然不信任纪行,但此时别无他法。他本来差点踏入真元境,无奈白家遭祸,不敢独善其身,一路护送白芙小姐,几经生死大战,修为一跌再跌,如今怕是难以将白芙安全送往那个地方。
“无名大侠愿意慷慨相助,刑某感激不尽。”刑之明深深一礼。
“你们要不要看看郎中?”纪行觉得他们都伤得不轻。
刑之明反应过来,生怕被有心人看出他们跟脚,“此非久议之地,先出城,江湖人士,受点伤不打紧。”
刑之明扛上小伙计,对纪行说,“麻烦大侠照拂小姐,咱们先上马车。”
白芙伤的极重,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势,也不矫情,“劳烦大侠,小女子行动颇有些不便。”
纪行有点激动,不知所措道,“要我背你吗?”
白芙笑笑:“那有劳大侠。”
纪行蹲下来,生怕弄伤了这位姑娘,“你慢点啊。”然后把刀咬在嘴里。
白芙就趴在纪行背上,纪行只感觉背上的姑娘软得像棉花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默默地跟在刑之明背后,实际上他嘴里含着刀,也不方便说话。
找到马车。这马车和这马都不一般,马是云驹,车是沉铁木打造。刑之明把小伙计放在马车上,自己也跳上了车。纪行把白芙放下来,送到刑之明手里,小伙计拉开车帘,里面是个貌美妇人,纪行看得一愣。
“墨家傀儡术,给小姐打理起居的。”刑之明察觉纪行异样,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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