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王爷,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南宫煦临走之前,目光依旧没能从风杞安身上移开,他眼神复杂,最后对风杞安说了一句:“本王等着你来取本王的性命。”
见人都已经走了,风杞安生无可恋地扔了长剑,跪倒在金台尸体身边,他不知道金台替他挡箭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儿。
会不会想到他呢?
会不会后悔教诲他呢?
“先生,我听话了,我没有听他说的任何话,我不信他,我只信您,您说的话,我都在听,都在记。可是我好像还是做错了。”
风杞川跪在金台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孩子,手足无措,像是一个等待大人教导的犯错的孩子。
可是那个曾经教导他的人,再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意见了。
等左时越他们赶到的时候,左时越在看到眼前的景象,第一反应是盖住金若棠的眼睛,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爹爹!”
“父亲!”金俞和金饶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想不到仅仅是离开了他们几日的父亲,竟是天人永隔。
金若棠跪倒在金台的面前,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除了悲伤和心痛,她连句言语都说不出。
风杞安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也不出声,只是脸上的泪就没有干过,四个人围在金台的身边,无一人说话,却将悲痛弥漫了这片天地。
直到左时越走到金若棠的身边,当他的手轻轻抚上她额头的那一刻,金若棠终于忍不住了,她爆发了,她嚎啕大哭:“为什么?爹爹,你看看我啊,我是若若啊,爹爹,我是若若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您的女儿来找您了,您的孩子们来接你回家了。”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若不是女儿执意走上这条路,岂能连累爹爹如此,是女儿的错,要死也该是女儿死,而不是爹爹死。”
风杞安突然开口道:“先生是为了救我,应该是我死。”
四人再也没有说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饶是平日里最为镇定的金俞紧紧握着拳头,鼻尖通红,眼泪默默地留下来。
金饶忍着粗重的呼吸声,不去看其他,他想要触碰父亲身体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他怕,他怕弄疼了父亲。
他们的父亲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在意的话,做的事情却是父亲默默的支持,当初他们被安排进宫,整整两天两夜,他们爷三未合眼,金台将所有的形势为他们分析了一遍。
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情。
父亲便是他们的天,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父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弟弟和妹妹的。”
忍着心痛,金俞还是将自己最不愿意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父亲,饶儿也会帮着大哥保护好整个家的。”
纵使心痛,也得让父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爹爹,若若听话,再也不任性了。”
重活一世,她从未想过自己失去的第一个家人是父亲。
从未想过是这样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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