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曦伸出手将右手腕的袖子折了整整齐齐的三折,又将左手腕的袖子整整齐齐折了三折,再将那对铂金镶钻的袖扣调整到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整个过程耗时一分半,非常有仪式感。
做完这些,段晨曦瞥了一眼洗手台上还未开封的上海檀香皂伸手拿过来打开,同样是仪式感的手背三遍,手心三遍,每个手指轮流一遍。
不得不说他的手真的很好看,香皂在他的手中仿若舞蹈一般。
洗完手段晨曦又命令田盼盼将自己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护手霜,看到这盒护手霜田盼盼的眼珠都要掉下来。
这不是那种最便宜最常见的友谊护手霜吗?黄色的小铁盒装着,样子再不普通不过,每年她也要用完几盒的。
她很机灵的将盒子打开,像个小丫鬟一样双手捧着送到段晨曦面前,看到他用手指蘸取了之后再装回去。
还好,大魔王这回没有生气。
田盼盼刚松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走出盥洗室,就听见他很阴沉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洗手?”
吓得田盼盼好似兔子一样跑到洗手台前将手迅速洗了一遍。
“没洗干净!”大魔王一句话就把她轰了回去。
田盼盼一边洗手一边委屈的想哭,心说自己终于知道什么叫强迫症了,好歹她也算是个爱干净的姑娘,但大魔王这种简直就叫洁癖啊!
确认自己真的洗的非常干净几乎快脱皮了,田盼盼这才回到包厢,捧着那块儿腕表送到段晨曦面前。
段晨曦不屑地看看:“脏了,不要!”
田盼盼当时没风都要凌乱了,他说脏,他竟然说脏!问题是哪里脏啊?
这种顶级饭店的盥洗室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了,就那个置物架干净的苍蝇站上去都会劈叉,怎么可能会脏?难不成他在嫌弃自己脏吗?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田盼盼顿时受到了十万点的打击,只能默默将那块儿手表收起来,灰溜溜站到旮旯里。
段晨曦显然不了解田盼盼的心里活动,他翻看着菜单想问盼盼吃什么,就见她耷拉着脑袋躲在角落中好像一只丧家犬。
他一看到盼盼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个活泼清爽的姑娘,说话的时候神采奕奕一双水晶一样的眸子闪闪发亮,可是怎么一见到自己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自己到底有多不受她待见啊?
段晨曦吼了声:“坐过来!”
田盼盼吓得晃晃悠悠坐在离他一丈之外的地方,这个人喜怒无常太可怕了。不止脑子有问题,精神状态也不好啊。
段晨曦点了几道菜,抬眼望着田盼盼。
她的样子没有变,还是白白瘦瘦像水葱一样,她穿着制服梳着马尾辫,几缕碎发垂下来被汗滴粘在面颊上更显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一件白衬衣和蓝色的长裙子,头发分成中分梳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上,那样子就像是从六七十年代的旧画报上走下来的姑娘,清澈、消瘦却健康。这次看她虽然身上的服装不再复古,但是眉眼长得依旧是那种说不出的味道那种他很喜欢却极为少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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