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布擦了擦桌子,给唐姝倒了杯茶水,示意她看座。
唐姝四处转悠了一圈,也没觉得有何异样,那童子甫是如何缠上他的?
“柳公子与童子甫是如何相识的?”她抿了口茶,好奇问道。
“童先生吗?这……说来有些匪夷所思。”他怕就算他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无妨的,我自小就经历过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所以比较好奇。”
“我……有一日上山……挖笋,既能谋以生计,还能补贴学用,无意中就挖到一颗珠子,想着是哪个人掉的,就放在原地没有带走。”
唐姝听他说挖笋,又看了眼他满院堆积吃不完的竹笋,这孩子和竹笋是有多过不去?
刚刚送自己的那箩筐那么重,看来也应该是笋子。
“然后呢?”唐姝不忍心打断他,示意他继续。
“我傍晚回家的时候,清理竹笋,竟发现那颗珠子在我的箩筐之中,可我分明没有带走它,此事蹊跷无比,而且那珠子来历不明,我便想着明日送至官府。”
“晚上,我便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学者,自称童子甫,我与他畅聊学问,没想到他既知天文,又知地理,便称他以先生。”
之后日夜如此,每至梦来,那先生就从一片白雾中腾云而来,和他谈经论道,视彼此为知己。
柳亭山一开始与人说起过此事,但都被人笑他是做梦做糊涂了。
心中虽然有过怀疑,可每夜童子甫依然到来,无一例外,让他也渐渐不再在意此事。。
诗会时,他一开始以为唐姝便是童子甫。可午夜时分,童子甫又来了,还对他在诗会的遭遇了如指掌,让他明日前访特意拜谢。
“姑娘,你若是听者匪夷所思,就当我是做梦傻了,切莫当真。”柳亭山见她思虑甚重,只怕她也以为自己有病。
“不是的,我自然相信柳公子所言,只是我能否看看柳公子的那颗珠子?”既然柳亭山说是捡到那颗珠子以后,才看见的童子甫,那么这颗珠子是否他应该没有送走。
“我早将那颗珠子送至官府了。”柳亭山坦诚地说。
“应该不会,可否柳公子再找找家中角落?”唐姝笃定,那珠子既然能跟着他一次,第二次自然也是可以的。
童子甫应该就附身在那上面。
他们二人在屋中翻了个遍,都没看见,只剩那些粘土的竹笋还没有一一拿开细看。
唐姝隐约感觉童子甫就藏在众多竹笋底下躲着,土能避阳,长期待在土壤之中,也难怪他元气不减。
柳亭山顺着唐姝的指示,将那些竹笋中仔细翻开一看,果不其然,那颗珠子居然还未被送走。
“这这……我分明将它送走了,莫非有人故意将它扔给我?”柳亭山手里捏着这颗珠子,不知如何是好。
唐姝接过他手里的珠子,仔细看了一下,此珠红艳夺目,光润细腻,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宛如表里韵藏着生命。
她嘴角一勾,“此珠与柳公子有缘,并非有人故意给你,而是它自由择主。”
寻常人看到此珠应该就会动了贪心,但柳亭山见到此珠却只想将它物还原主,因此才会被童子甫看上吧。
这珠子应该是属于童子甫的,他栖身与此,本应日渐生出煞气,没想到此珠却日益生光,隐隐地悟了道,难道被人提前做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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