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还好吗?”许晨风一屁股坐在了团长的身边,吴成国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卷,递给许晨风,许晨风的生活习性保持的不错,不抽烟,不喝酒,婉拒了团长的好意。
吴成国摇摇头,叹息道:“情况不妙,下午的战斗中,咱们几乎损失的半个团,一营更是几乎全军覆没,好在一营的弟兄们还算是争气,仅剩下十九个人,愣是拼到了现在,他们都是好样的,你们连呢?”
许晨风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黯淡的神色:“快打光了,我们连把伤兵算在内,剩下还不到六十人了,要不是三十七师的兄弟来的快的话,喜峰口怕是守不住了。”
“团长,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鬼子肯定还会继续向喜峰口增援,即便是三十七师的弟兄们来支援咱们,咱们一样怕是守不到明天下午!”
这不是危言耸听,许晨风只是根据火力的对比,以及后勤装备的保障所做出的判断。
“你的想法是什么?”团长一口气将烟卷抽完,长长的吐了口烟气。
许晨风嘴里说出来两个字:“夜袭!”
“夜袭,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非常之时,唯有非常之策,通过夜袭的方式,给予日军致命一击,缓解我军的军事压力,团长,尽快组织敢死队,我愿带兵出击,做一把直刺敌军心脏的利剑!”
“不行,你不能去,夜袭重要,你要留下来。”吴成国赞成夜袭作战的方式,但是却反对许晨风带队。敢死队之所以会叫敢死队,就像是象棋棋盘上的小卒那样,一去不还。作为正经的黄埔军校生,吴成国认为,许晨风活着,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带着敢死队去送死。
“你去,还不如我去呢,留下,接替我的岗位,指挥战斗。”
许晨风站起身来,用异常坚定的目光盯着吴成国,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光芒:“团长,这场夜袭之战,我一定要去,在沈阳的时候,我走掉了,结果,中国丢掉了整个东北,这份耻辱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如今,这是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一定要去,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求团长成全!”
听着许晨风的话,团长不禁为之动容。“好吧,我成全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活着回来,这是军令!”
许晨风没说话,只是立正,向团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就是他的态度!
……
团长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已是凌晨一点钟,对面的日军主力部队,已经进入到了睡眠状态,此刻,正是偷袭的最好时间。许晨风的意见被长官采纳,在师长的命令之下,迅速组建起了敢死队。
喜峰口北侧长城段上,汇集了从二十九军挑选出来的五百名勇士,每人身背一把大刀,三人平均一把步枪,三十颗子弹,每个人的腰间别着两把二十响的驳壳枪,身上捆着手榴弹,这已经是二十九军赞助给这支敢死队最大的帮助了。
五百人列成四队,整整齐齐的立正,站在队伍最前沿的正是二十九军唯一的青年黄埔生许晨风。
一零九旅赵旅长也赶到了喜峰口阵地,带伤为这群勇士们送行。
看着这群视死如归,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好汉子们,赵旅长只觉得心中存着一口难言言语的闷气,大手一挥:“来人,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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