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猛然坐直,目光炯炯。夏朝蕊已经停住了车,瞪着前头茫然了半天,转头问他:“师父,我是不是冒过去了?”
他看了看冒出去足有三四里的路,长吸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又倚了回去。夏朝蕊心说她真是傻了,居然指望一个醉汉,于是打开导航,一边问他:“师父,你家到底在哪儿啊?”
他懒懒的道:“东园小区。”
她于是输入,然后掉头,导航没及时更新,导了一条正在修的路,已经挖了一半,坑坑洼洼,路灯全黑,夏朝蕊开到一半就有点心颤颤,推了推他:“师父,师父!”
他不动,她小声道:“我有点害怕,师父,你快醒醒啊,我害怕!”
他无奈的张开眼睛:“怕什么?”
她声音都带哭腔了:“有个白影子,老是跟着我车。”
他回头看了一眼:“你是说挂在你后窗子上那个塑料袋子?”
她憋了憋,也鼓起勇气,仔细从倒后镜里看了看,松了口气,然后嘴硬道:“也许是什么东西伪装成了塑料袋呢,不然怎么会一直挂在”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风把塑料袋刮了起来,砰的一声拍到了前窗上,夏朝蕊吓的一声尖叫,车子猛然一拐,熄了火,她整个人扑在柏暮成肩上,瑟瑟发抖。
柏暮成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的手正死死的扯着他的衣领子,四根凉习习的小手指,碰在他滚热的皮肤上,肩上伏着的小脸,柔软香暖,彼此呼吸交缠,这种种新鲜又古怪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颤栗。
夏朝蕊好半天,才慢慢,慢慢的抬起头,含着两泡眼泪,小心的四处看了看。
车前大灯开着,照着一条起伏的破路,周围一个人一辆车也没有,安静到诡异。
夏朝蕊努力的给自己n“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一百遍,然后就想撑起来,才警惕的起了一点点,柏暮成忽然抬手,啪的一下把她按回到了肩上。
夏朝蕊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他咳了一声,声音发紧:“你不是害怕么?”
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是怕啊!可是我们还是要赶紧走啊!这荒郊野外的,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有那什么怎么办!”
柏暮成不答,也不动,就一只手按着,她居然怎么都挣扎不开,夏朝蕊觉得她简直太凄惨了,大半夜的开到鬼路上不说,身边唯一的活人,还是个醉到不讲道理的醉鬼!
她气的掐了他一把,就掐在他胸前。
他整个人往上一弹,反应大的,吓了她一跳,猛然抬头。四目对视,他长吸了一口气,松手就想去开车门。夏朝蕊一把抓住他:“你去哪啊?”
柏暮成道:“我开。”
“你胡说什么!”夏警官瞬间就怒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一个刑侦支队长居然不懂?还明知故犯!这太不对了!”
正义感战胜了怕鬼的感觉,她发动车子,一边开一边道:“开车为什么不让喝酒?因为酒精会让人反应迟钝、判断力下降,控制力下降,身体不协调,而且会有困意”
伴随着学霸蕊的科普,她迅速冲出了这段路,车子停在了东园小区,柏暮成开窗跟门卫说了一声,然后拐进小区里面。
柏暮成喝了几瓶啤酒,又在鬼路上绕了一小时,急需放水,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怎么都不能让这小孩儿自己回去,于是他一边开门下车,一边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她道:“等什么啊?”
他头也不回:“让你等你就等!五分钟!”
夏朝蕊道:“噢!”
然后柏暮成进去,迅速解决了一下问题,转头就去拍柏靖宇的门,柏靖宇是个瘾青年,这会儿肯定是没睡的,柏暮成直接把人拎起来:“跟我出去送个人。”
“哎哎!你这”柏靖宇尖叫着看屏幕上的自己被杀死:“送谁啊?这大半夜的,你自己怎么不送啊?”
柏暮成一边拎着他向外走一边道:“我喝酒了。”
柏靖宇认命的换鞋:“看你也没事么!到底送谁啊?”
“我徒弟,一个小姑娘,”柏暮成道,“胆子小的很,不送她,她连这小区都不敢出”
门前干干净净的,连根车毛都没有,柏靖宇一边穿外衣一边出来:“哎?”他噗了一声,碰碰他哥:“传说中的小姑娘呢?不是胆子小连小区都不敢出么?”
柏暮成吸了口气,摸出手机就给她打电话,很快,手机里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师父”
柏靖宇眼睛噌的一亮,迅速把耳朵贴到他手机上,柏暮成一手推开他,压着嗓子:“老子不是让你在门口等等么!”
“好的好的!”夏朝蕊无比敷衍的哄他:“师父,你要乖一点哟,喝醉了回家,就快点洗白白睡觉。我也回家了,晚安明天见”
她挂了。
柏暮成:“”
他一直等了二十分钟,又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她回家了,这才回房睡觉。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面乎乎的小姑娘,他气的搂过来打她屁股,问她为什么不听话,不等他,然后她一直求饶,却被他压着欺负,翻来覆去的欺负,到最后,他只记得她眼睛红红的,软着嗓子一直叫他师父,叫的他全身发热,玩命苦干
早上起来看着湿哒哒的小裤裤,伟光正的柏队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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