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忽然转了话题，道：“女史看着年纪不大，皇后娘娘为何不指个老嬷嬷做教习？”

姬尘华被他一句话激的睡意全无，顶撞他自然不行，只能低声道：“下官进宫已有十年，在彤元长公主、皇后娘娘宫中皆有伺候过。虽年纪尚浅，但资历不比一般嬷嬷差。还望殿下放心，卫家小姐进宫乃是皇后娘娘十分看重的，下官绝不会敷衍了事。”

卫沽行亦是讲：“殿下，臣也觉着，皇后派姬女史来并无不妥。姑娘家年龄相仿，教习也容易些。”

“是吗？”楚王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玩弄意味，“本王倒觉着，女史有一样东西绝对不精通。”

“还请殿下指出，下官日后必定勤加学习。”姬尘华认真道。

“真想知道？”楚王嘴角翘起。

“是。”

卫沽行已经看出了楚王的玩笑心思，刚想开口阻止，楚王却已摆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道：“房、中、术。”

他一字一顿直击姬尘华，令得她当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卫沽行也是没料到楚王会如此不正经，不禁道：“殿下，玩笑须得知分寸。”

楚王如期看见了姬尘华的反应，不免心中快活，对卫沽行道：“本王知晓，知晓的。”随后他眉一挑，“小卫，你为何如此着急啊？”

卫沽行如鲠在喉，虽然姬尘华在积雪巷已经答应了他，可现在终究未能尘埃落定。他总不能堂而皇之对着楚王说，你调戏的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吧……

“此非君子所为。”卫沽行僵着一张脸，蹦出来一句话。

楚王摊手示意：“小卫，你知道的，本王向来不是君子。”

卫沽行看姬尘华不语，心中懊恼，他早该料到楚王如此，不应同意上马车的。

此刻，姬尘华已平复了心情，神色平常冷淡，道：“殿下费心了，此事待到卫小姐进宫之后，自有宫中嬷嬷教导。”

“嗯？”

楚王没想到她会如此深究，还那么义正言辞回答，不禁凑近她几分：“本王觉着你还挺有意思的嘛。”

他刚讲完，却被卫沽行一把扯了回来，只听他咬牙道：“殿下，卫府快到了，就不劳殿下继续往前了。”

楚王掀开车帘望了望，笑的肆意：“是快到了，那就不送了。”

他叫停了车夫，让卫沽行和姬尘华下了马车后，暗含深意道：“下次，本王也乐意把你们捎回来。”

“不必了。”卫沽行回答的干脆，“省的耽误殿下去如意楼。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快些回府吧。”

“啧啧，小卫真是见色忘义啊。”楚王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可也就是他的话，姬尘华才恍然醒悟，楚王分明就知晓他们之事，方才是故意捉弄他们。

这楚王还真是……够无聊的……

卫沽行抚额，无奈着叹口气，真是结交了个冤家。

他放下手，对姬尘华道：“楚王脾气秉性一向如此，你莫要在意。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姬尘华点头应答，抬头恰好撞上卫沽行的视线，两人不禁一笑。

月色怡人，晃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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