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前行,不过一刻钟,张越便跟金赏来到了长水河岸边的一处渡口的凉亭前。
“我家主上,正在凉亭之内敬候君来……”金赏下马,笑着道。
“让长者久候,此毅之罪也……”张越连忙跟着下马。
跟随着金赏,走到那凉亭前,张越便立刻上前三步,长身拜道:“晚辈末学后进,南陵张越拜见长者!”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自凉亭内,走出一个大概六十余岁的老者。
他虽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但身形刚健,龙行虎步,显然,曾经长于军旅之事,步伐之中都带着杀气。
而他的左右,则紧紧跟随着两个武士。
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年轻人,志向高远啊!”老人走到张越面前,轻声说道:“老朽已经很久没有听闻过如此锐意的歌声了……”
“长者夸赞,晚辈愧不敢当!”张越连忙拜道。
现在,他已知道,这个老者,恐怕非富即贵。
是最好的刷声望的地方!
所以,他很小心,也很谨慎。
在这个西元前的世界,错过这一次,可能下次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地位的人来刷名声了。
而名声,是安身立命之本。
一个名扬关中的黄老士子,和一个默默无闻的黄老士子,两者明显就不是一个物种。
“不知后生,所学的是哪家经典?”老者问道:“诗?书?春秋?论语?”
这是四项现下最热门的专业了。
其热门程度,堪比后世的mba。
几乎,有所理想抱负的年轻人,都会去攻读这四项之中的一门。
“长者问,不敢隐,晚辈所学,非儒也……”张越恭身说道。然后,他就等待裁决。
在这个问题上,他是不可能说谎的,也不能说谎的。
“咦!”老者惊讶了一声,问道:“那么后生学的是?”
“晚辈授业骊山隐士黄公,追随老师,研习《黄帝四经》,以求济世安邦,报效君父……”张越正色的拜道。
“黄老之术啊……”老者闻言,顿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
然后他对张越问道:“如今天下,黄老之术,已然落伍,年轻人,你为何还要去学?”
何止是落伍啊!
自儒家秉政后,朝堂之上的黄老势力,便被一扫而空。
幸存者,居然是靠着方仙道的人保护而苟延残喘。
尤其是当年,鼎湖寿宫的主人在世之时,庇护了无数黄老学子和官吏。
然而,此时寿宫主人早已归西,黄老的颓势,几乎是无法避免。
十几年来,朝堂之上,再无黄老学派出生的大臣,便是例证!
“回长者,以晚辈之见,黄老之术,无论何时也不落伍!”张越长身拜道:“依晚辈之见,如用黄老之术治国,则匈奴可破,而天下早安矣……”
这是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的说辞了。
显然,这是在放嘴炮!
但……
如今之世,不放嘴炮,不炒作,哪来的翻红机会?
更何况,自古以来,不嘴炮的人,休想迅速上位。
当年,儒家怎么上位的?
嘴炮忽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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