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若是汉承认了他和他的政权的合法性。
那么,他就可以从汉得到源源不断的丝绸、布帛、铁器,甚至人才与技术。
如此,他和他的子孙,就可以长久的在这西方立足下去。
想到这里,李陵就看着夏义,道:“倘若使者能够说服丞相,答允吾三个条件,那么遣使入朝,再为汉臣,吾也不是不能答应!”
“阁下请说!”
“第一……”李陵道:“汉天子当封吾为唐王,至少,也当是唐国公!”
嗯,自从李陵攻灭帕提亚,又深入埃及,建立起广泛的统治后,他就有了更改国号的想法了。
毕竟,现在的所谓大魏,有两个皇帝。
傻子都知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
一国两君,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再立新国,重定法统,其实李陵早已有心了。
夏义听着点点头,道:“此事,小臣可以保证,丞相与天子必当答允!”
封王而已,又不是没有封过!
李陵大喜,接着道:“这第二嘛,便是汉当不能再为难吾之商贾,要确保吾的商旅可以自由通行,进入内郡,与汉贸易……”
“此事,小臣会禀报丞相……”
“这第三……”李陵深吸一口气,道:“吾闻,当年之事,吾发妻曾有遗腹子留下,幸得祖宗庇佑,族兄拯之,视为己出,又蒙丞相不弃,多有照拂……”
“若丞相宽宏大量,许吾儿来此……”
李陵躬身道:“则从此之后,吾将感恩戴德,为丞相牛马走,在所不辞!”
说完,他就深深一拜。
虽然这些年来,李陵也重新有了子嗣,甚至不止一个。
特别是来了这西方后,多有美人进献,可谓子嗣绵绵。
但终究,这些子嗣,都有夷狄的血统。
而且,在李陵心中,他始终是坚持嫡子第一的。
从前,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嫡子,所以就以他和匈奴公主所生的儿子为嫡子。
但既然,发妻给他留下了一个遗腹子。
那么,毫无疑问,毋庸置疑,他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只能是那素未谋面的遗腹子!
但问题是,那个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且,一直生活在长安,处于那位丞相的保护与监视之中。
除非那位丞相开口,不然,他们父子就永远无法相认。
“阁下勿忧!”夏义听着,笑了起来:“临行前,丞相曾有嘱托,父子血肉之亲,即使千山万水,亦无法阻隔……”
“若阁下诚心诚意,愿臣天子,则必有善报!”
李陵听着,当即就高兴起来:“贵使所言,深得吾心!”
夏义却是低着头,道:“不敢瞒阁下,来前,丞相也有嘱托,想让小臣向阁下转达……”
“贵使请说!”
“当今天子,如今已十有三岁,数载之后,便将加冠……”
“丞相希望,阁下能从这泰西之地,献一土为天子加冠之礼!”
李陵听着,神色紧张起来。
毕竟,他不蠢,更知道匈奴冒顿单于当年连绿帽子都能戴,就是不能忍割土之耻的缘故。
“阁下勿忧……”夏义看出了李陵的疑虑,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帛布,递给李陵,道:“丞相所求,只是一片不毛之地,蛮荒戈壁之土而已……”
李陵接过帛布,就看到了帛布上有一片被圈出来的土地。
仔细一看,乃是在他治下,那海湾一角,遍及戈壁、沙漠,连绿洲都非常稀少的不毛之地。
那个地方,与其说如今是在他的治下,倒不如说是名义上受他控制的。
两年前,李陵曾经任命过一个顺从的波斯贵族,前往该地,结果没有一个月,对方就跑回来了,而且是狼狈不已的跑回来,一问缘由,原来是当地干旱且无水,实在受不了。
所以,其实,假如汉人只是想要那里,完全没有问题。
反正,那地方又不能养活人。
而且,汉与那地方相距何止数万里?
就算他们派人来了,又如何坚持的下去?
只是……
李陵也明白,不能一下子答应,不然的话,说不定那位丞相会得寸进尺,于是,他笑了笑,道:“贵使,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容吾与群臣商议,再做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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