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我卸去了脂粉胭红,束发戴冠。拿起笔在脸上描绘的几下。
在齐慕白那拿了套素静的衣裳,却不太合身,挽了挽,去了玉带,换了普通的布带,掖了些布子在腰间才勉强可以。
桌子上的小盒子被我打开,里面是一些青色和红色的两种药丸。这便是我那日梳妆台抽屉里的东西,也是我着急回去取的,这药丸是可以变音的,之前父亲找人给我做的,模仿公孙凌云的声音。
我取出两粒青色的放进了嘴里,平时扮演他只需一颗,今日我服下了讲颗,一试音,果然粗犷了许多。
寻思着我这声音,用不用在脸上再加两笔胡子或者一个刀疤什么的。
那日太子的纸条,仿佛让我成了惊弓之鸟。当下之急,我必须要去那峰中见一下母亲。我不希望,我猜的都是真的。
“望音阁”是帝都最大的风月场所了,但是却与别的不同,比起那些技馆,这里有多了一个雅字。
才引得许多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来次。望音阁有规律,姑娘若看上你,邀你入账,分文不取。当然,姑娘不愿,不得强求。
多少达官显贵竟也照着规矩,可见地方的背后势力定不会小觑。
我一早便让秋瑟订好了位置,轻轻掀帘看了一眼旁边,一身绫紫色,半面桃花绣色眼。他来了。
子寒素来喜欢听这里的清倌唱曲,而今日又是有着“余音绕梁”之称的青烟献唱,我猜他定会提前叫人定了那东南角的位置。之前他也带我来过,从未做过其他位置。
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这个角落,
“虽是角落,却能综观大局,有何不可?”
鼓乐声起,两人已经演了起来,这出戏叫《玲珑玉》,讲的是南泽武帝南荣奕与其皇后苏氏的故事。
武帝一生爱而不得,苏氏心中的人却是其兄长南荣勋。一对玲珑玉佩,锁住了心。最终抑郁而终。
这戏,已经到了高潮——武帝心灰意冷,皇后进去冷宫。台上,女子跪下行礼。
幕布落下,绫罗锦裙,金盏华盛,女子缓步而上,天籁之音传来:“一席红妆十里,登临之上,心念念却似远方。心与心最近的距离不过相思。
桃花绣色满天红,玲珑骰子安红豆。
玲珑婉转~~流韵百感。”
声乐婉转,玉润珠圆。青烟身后又有两名舞者虽曲而跳。
武帝一生,并东溪,灭尧雨。却拿不懂身边人的心,一生爱而不得,最终也要将她囚禁在身旁。
而史书记载,苏皇后一生只爱南荣勋,年少的期许,终是敌不过那权利的加持。
站在木峦峰前,我似乎心中还在想着刚刚那曲玲珑。直至子寒叫了我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皇嫂还等着呢。”
“啊?是,是。”我低下头,走了进去,回眼瞄了一下,子寒正拉着张从谦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与他说,太想念母亲了,很想来看一眼,而他知道的事,母亲得了重病,怕传染给我们。最终软磨硬泡,他答应帮我说服张从谦。
但是我只能扮作我的小侍女,替王妃送张家信。他在张从谦那也是软磨硬泡,还检查了我的信和衣物,才让我进来。
独门独院的住所,轻轻扣了屋门。
“谁呀?”里面传来的是刘姨的声音,走过来打开了门,看到我,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我连忙发生说道:“我是王妃的侍女,奉王妃的命,来给老夫人送着东西的。”
“唉,唉!”刘姨眼睛红红的,给我敞开了门。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蹋,两个桌子,四盏烛台。
“芷儿?”烛台下,扎着素髻的母亲站了起来,试探性的问了句。
我鼻头一酸,看着她瘦弱的面孔扑了过去。
母亲为瞬间热泪盈眶:“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慢慢起身,眼下挂着泪,我此时,再清楚不过我此次前来的用意了。公孙凌云,这也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人,你怎么能把她囚禁在这样一个地方!
“母亲,”我吸了吸鼻子,坚定的看着她:“你现在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爹出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封信。”
母亲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那,那日,我们收到的那封信,是云儿,云儿的求救信。”
“求救!”
“信中说,太子,已经知道你代替云儿从政的事了,他逼迫你父亲,让你与他结党,否则咱们公孙家不仅仅是欺君之罪,更是女子祸乱朝堂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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