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戌道人真有几个同伙,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男的叫戊林晨,手段十分高明,女的咱们抓着了一个,可惜让她给窜了,另外还有个洋女人,你也不用担心,十几年没他们的消息了!”
我吃了一惊,这才明白南门山失踪的道长和戌道士是同伙,那衣冠冢里的死尸只怕是那个洋婆子了,他们一同出现在村子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南门山下必定有古墓群。
矮子在我身边坐着,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那骷髅架子,他的表情很平淡,但眼神里却有着一丝不安。
事实上,矮子的不安我也曾有过,那是幻想着自己因为盗墓横死在某个地方,连尸骨都没人收的凄凉感受。
民警见我和矮子都愣着不说话,以为我俩吓傻了,抄起一捧水甩过来后,指着对岸说道:“别傻愣着啊,这是好事,得给你全乡通报记功,快带我们回去吧!”
我对通报记功丝毫没有兴趣,人要是成名了,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很多眼睛盯着,常被人拿来说三道四,这种光环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瞅着矮子,我想起张芳她爹轻蔑的眼神,一边划舟子,一边对民警说:“这要论功劳,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都是我这兄弟发现的,你们要记功发奖励什么的,都给他吧!”
见我这么说,民警急忙摸出纸和笔,问矮子的姓名年龄,并且都记下了,矮子有些不明白的瞅着我,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我怕他话多坏事,急忙使了几个眼色,他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子坐下,将两只脚放在水里,蹬蹬的踢着水花。
上岸以后,我和矮子将尸骨抬到了车子里,协作他们装上了车轱辘,等他们离开以后,几个村干部就围了过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以前打仗,死了人丢在了水库里,你们几个干部别走,咱们开个会,群众都散了吧!”
捏造了个借口,我将群众打发了,准备和村干部开会,将“三把火”落实下去,张芳那小妮子却蹭蹭跑过来,向我伸出白嫩的手掌,打了几个响指说道。
“李村长,你拿了烟可得给钱,真是个造孽的人,不是撞鬼就是死尸,你和矮子上辈子造了多少孽!”
张芳的语气很是难听,我见伤过她的心,也就没和她计较,但考虑到矮子,我只好自毁形象,摸出五块钱来,吐了一口痰在手里,往钱上擦了擦,对着快要下山的太阳说。
“小妮子,不就是五块钱吗,拿着!”
说完,我飞快的将五块钱塞在她手里,沾了痰的那一面贴着她的手心,从她嫌弃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她对我看法略有改变。
矮子跟着她进了小卖铺,里头传来咯咯的笑声,我摇头苦笑,带着村干走进村部,等他们坐好以后,我便开始了上任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那尸体你们也都看见了,最近乡里出了强盗,各小组回去以后,务必要加强防范,有异常随时汇报!”
几个村干摸出笔纸,老老实实的写着,并没有人站起来反对,我接着又讲到南门山禁山,他们也欣然接受了。
“还有一点,就是村子里的生猪屠宰费由原来的十块降低到五块!”
生猪屠宰是有食品专人负责,这个人就是屠夫佬,他当即就站起来,涨红着脸极力反对,道理讲了很大一堆,但我只明白了一句,那就是生猪屠宰费村里拿一半。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作过多的解释,小时候因为穷,每到年关就饱受折磨,自己养的猪没钱都不能宰,于是望着屠夫佬说道。
“我可不是针对谁,当然你也不能白忙活,这屠宰费村里那一部分就不收了,但要是听说你多收一毛钱,我立马换人!”
屠夫佬算了算,见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也就坐了下去,可不想其他的干部却交头接耳,怨声载道,说什么村子里没收入,干部喝西北风,我听了很是生气,猛拍了下桌子。
“叽叽歪歪什么,干部没饭吃?国家没发工资你们还是怎的,想想乡亲们的苦,一年到头能几粒稻子,都不用养家糊口,全拿来供养你们,也不瞧瞧,都多大岁数了,时代在进步,思想也必须给我改变,散会!”
我怒骂了几句,掉头就走了,来到村部的时候,矮子正在张芳面前显摆着,也不知他在哪儿摘的野花,呼哧一下变没了,呼哧一下又变了出来,我寻思着明天去南门山踩踩路,于是就喊上矮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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