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记起,早在十几年前就记起来了。”
远处的湖心中,一团亮光像那眉心一点红般从湖面露出头来。朝霞透露着一抹绯红,远处那道圆盘还未离去,在那团红芒之外,显得瘦弱的可怜。
“七星剑是以剑宗剑法为基础而延伸出来的剑诀。可……剑宗的剑法恐怕不是你那样传几句口诀便能掌握的吧,而且你又把握小凡能铸丹成剑吗。”
“这两年我会尽数相传,能领悟几分就看小凡自己的了,至于剑丹,我自有办法。”
“你这人真是,什么都不愿意多说,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虽说在我眼里不过一瞬的事,但错不在你,当日你若不离开,恐怕结果远比现在糟糕”,巽风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连自己也没有办法。“那关于铃儿的事呢,小凡知道多少?”
“仍然在世。”
“你是这么跟他说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出来呢。”
“我并不打算……他走得越远,所了解的就会越多,不必现在与他说。”
……
当天边第一抹朝霞升起时,钟凡缓缓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墨羽已不知去了哪里。连着两次入定,纵使是钟凡这样,也已是感到有些精神疲惫,毕竟药浴虽能缓解身体上的疲劳,但精神力却不是。从入定中出来,虽有些疲累,但也不会显得如何,要说如何,应该就是那般起床之后的样子吧。
一夜过去,巽风依旧静静地躺在铅匣之中。收起巽风,抱起黑色的铅匣,竟差点跌倒。颠了颠手中的铅匣,钟凡不禁疑惑道:“怎么会这么轻,昨晚这盖子都要比这重多了。”
“不是盒子变轻了,是你力气变大了,你是刚睡醒么。”钟凡脑海之中,一道声响从中传出,似是在轻蔑他一样。
“是你?”钟凡运起内视之法,灵力扫过丹田之中,仅有那柄金色的短剑依旧悬浮在丹田之中,看了一眼手中的铅匣,还不待钟凡发问,那道声音便又开始说道。
“怎么,睡醒了啊。”
“这是何处,怎不见你人”
“不过就是个传音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跟你立了血契,纵使是相隔百里,也能感应到你……”
“我大伯呢?。”
“你这家伙,就不能等我说完话再问问题么。”
“那你现在说完了吧,那我大伯在那儿。”
“他在湖边。”愤愤不平地说完这句话后,巽风的声音便消失在钟凡脑海之中。似是不大愿意搭理他一样,留下钟凡一人一脸疑惑。
“湖边?”
推开房门,钟凡一抬头便看见一片茂盛的竹林出现在眼前。猛的关上门,转身环视了一眼屋子,方才再次把门打开。浮现在他眼前的,却依旧是一片竹林。
带着惊愕与揣测,钟凡走出屋中。竹林中,吹过一股凉风,风里夹着呼呼的声音。钟凡侧耳仔细听着,那像是某一种音乐应该是笛子。只是这竹林中会是谁在吹奏呢,也许找到那人,便会知晓这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吧?
带着这样的疑惑,钟凡开始朝着竹林深处探去,没有惊愕与揣测……竹林中是不是有人家呢?
在钟凡的印象中,竹林是神秘的。在私塾的外院外,便有一片竹林,然而每次通过竹林是,也只是走在那条竹桥上而已,从未深入进去。记得以前听陶雍说过,这片竹林也是有些年头的了。树林再密,阳光总可以毫无困难的穿过,唯有竹林的密叶,有时连阳光也无能为力。私塾外的竹林便是如此,纵使太阳正在那竹桥的顶上,可照映下来的也只不过是点点光斑而已。
这样想着,使钟凡本来要走进竹林的脚步迟疑了。走近竹林,朝着竹林中极目望去,一道狭窄而蜿蜒曲折的小路缓缓通向竹林深处,望不到镜头。
低声再次响起,吹动着竹林。突然一阵狂风吹过,竹叶在林海中奔涌,钟凡被这风声惊动,猛地抬头望去。狂风带来了湖面的清凉,波光粼粼的湖水好似要闪烁钟凡的双眼。
“就是那里。”此刻笛声已然停住,竹叶也恢复了安静。不在去寻那竹林中的演奏者,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在竹海那头的人,一道绿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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