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往前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见她穿的实在单薄,解了外头的西装披在她肩头上。
简安欣被这突然而至的暖意身躯定了定,望着白滽舒渐行渐远的身影,将搭在肩头的西服揪紧。
白滽舒上车后才知白秀琳早改坐了火车,却没有及时跟家里头说,害得他白白站在这吹了半天的海风。
心里着实不爽,想到那欠扁的丫头,唇角弯弯,轻哼说:“死丫头!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白滽舒笑着朝车窗外望望,见简安欣依旧站在码头上,袅袅婷婷的身影,如树头初绽的丁香,没有走近,却也闻到花香。
白滽舒越看越上心,久久收不回目光。
“见到他了?”简安欣一进屋,就被一团黑雾笼住。
那黑雾飘在她的头顶处,雾中露出一张极苍白的女人脸,细一瞧,那张脸竟与简安欣一模一样。
简安欣瑟紧身躯,无声地点起头。
那黑雾咯咯笑起:“很好,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接近他,直到他答应娶你。”
简安欣心口收起,“为什么是他?”
黑雾中的女人将脸一横,五官瞬间扭曲,“你没必要知道的这么清楚!只要按我的意思去做。”
简安欣垂脸,“安萍,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简安欣一脸惊骇,眸里早蓄满了泪水。
她与简安萍是对孪生姐妹,简安萍早她半个时辰出生,便成了她的姐姐。
她们的母亲是简家的下人,身份极卑微。
当年简家大夫人不能生育,就使计灌醉了简老爷,让她们的母亲陪了简老爷一夜。这一夜,让她们的母亲怀上了她们。
可等到她们出生,大夫人只愿收留一个。
她们的母亲瞧着怀里的两个孩子,最后决定将简安萍留在简家,而她则跟母亲离开了简家,从此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凄苦生活。
这样的生活过惯了也无所谓,直至有一天她跟母亲在庵堂遇见大夫人和简安萍,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是河店富商简景明的小女儿。
在母亲与大夫人说话间,她与简安萍溜出了花园,哪知简安萍见园中河渠里有荷花,闹着要她去摘,还说摘下荷花就给她糖吃。
她那会才六岁,没见过什么世面,瞧见简安萍手中,那些裹着花花绿绿糖纸的糖果像着了魔似的,居然答应了。
河渠比她想的要深,她没能走上几步,河水已漫至颈间,她吓的不敢往前,没想到简安萍见她迟疑不前,居然拾起脚边的石子砸她。
她没办法只能躲闪,简安萍却耍脾气追她,忽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简安萍失足掉进河渠。
她赶紧折回去捞简安萍,却只捞到简安萍的外套。
她吓的腿脚发软,一身衣服早湿尽,被冻得直哆嗦。
她下意识地将简安萍的外套披在身上,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暖和起来,偏偏一点都不起作用。
这时,大夫人与母亲闻声赶来。
母亲见她一身狼狈,扳着她细小的肩头问道:“安萍呢?”
她愣愣望着不远处的河渠,伸手指了指。
母亲当即痛泣起,嚷着要去找人下河寻找,却被大夫人厉声喝住:“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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