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最终也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啪！”

清脆的声音传来，意料之中。

方橙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看向林何，眼神里满是嘲讽“原来你林何不过如此。”

林何原本呆呆的看着方橙流血的嘴角，听见这句话后，好像触及了什么不可碰的往事，眼神里似有火焰，几近癫狂的伸出手掐住方橙的脖子。

“你闭嘴！你闭嘴！”

方橙顿时难以呼吸，她的头被死死的按进了枕头，不能移动分毫“林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方橙的脸慢慢变得苍白，既而铁青，可是眼神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

“少爷，放手，快放手！”方橙看着惊慌失措奔过来的老何，心里一阵悲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呢。“少爷，放手啊，少夫人真的快不行了。”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方橙恍惚间看到了童年的自己，疏离的父亲，悲恸的母亲，无助可怜的方晚和状似坚强的自己。渐渐的，眼前出现母亲临死时候的样子，她握着自己的手，嘴唇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遭的感官越来越弱，老何的声音开始变得虚无。

妈妈，小橙来找你了。

……

看着方橙不断抽搐的身体，林何终于松开了手。

“少夫人，快醒醒！”老何连忙把方橙扶住，迅速的开始做心肺复苏。

“方橙？方橙！”林何声音里带着些许茫然，些许慌乱。

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动静。

方橙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轻了，越来越轻，好似一根羽毛漂浮在空中，而后惊雷声突然响起，瓢泼大雨迎头洒下，颓然的落在了地上，再也飞不起来。

“方橙！我不允许你死！”

“方橙，你不可以死！”

“方橙，你快醒醒吧，阎王爷不会收你的！”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后，方橙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又慢慢分开，思绪渐渐回笼，方橙想起来面前这两个人，是谁。

她又把眼睛闭上了，好像只要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就都是幻觉。

林何的手有些颤抖的离开方橙的肩膀。

她没死，真好。

林何站起身来，又深深的看了方橙几眼，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老何帮方橙掖好被角，过了片刻，也离开了。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没到枕头之中。

每个成功的心理医生，都是个疯子。

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方橙睁开眼，无神的盯着某一点，觉得自己活的真的很失败，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中那些遇难者的景象太过惨烈，亦或是最近生活的太过压抑，她今天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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