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正色看着她,“谢谢您为我的个人问题操心,但是我和他真的不合适。”
她“哦”了一声,嘴角讥诮地勾起,不过一瞬,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闵儿是我们柳家最出色的后辈,你竟然还看不上啊。”
对啊,我一吃福利长大的孤儿,竟然看不上他家的翘楚。
“那个,太太,柳先生他太优秀了,我觉得配不上他。你知道我业余就是追追剧,撸撸串什么的,别的对政治啊什么都不懂,跟他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
“好,”她笑着说,在一旁实木交椅上坐下,弹了弹膝头上看不见的灰尘,“你既然要进任家的门,必须也要过我这一关。老任的状态你也知道,这个家将来还是我要做主的。你大哥虽然有些迷糊,但好歹将来有你帮忙不是?你再是任家的女儿,将来还是要嫁人的,除了柳家,我不作第二个打算。”
又来了,又来了。我觉得好笑,仿佛变成了红烧肉,谁都想来吃上一口。
“任太太,任霆也是你的儿子,您就不想她吗?”她脸色骤然一变,眼角和唇角的细细褶垮了下去,显得面容很是尖刻。
我把包放下,坐在一旁。
“他最近很不好,好像为某种药物所困扰,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握着佛珠的手收紧了,她缓缓地垂下眼皮。
我只觉得为任霆悲凉,一股怒意油然而起。
“他小时候太活跃,坐不住的,后来看了看医生说是多动症。不过早好了,怎么还在吃药?那孩子经营的业态比较复杂,来往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我们家虽说是不在乎这些小节,可是现在他不比以前,没有那么多零花钱,有些东西还是尽快断掉才好。”
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越发觉得她是故意对任霆用药。因为她心知肚明他不是她的孩子,尽早为任雷除掉这个有可能分权的所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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