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木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我想这多半跟昨天晚上的事件有关,忍不住驻足凝神细细听。
“钱姐,你别生气,你是泊翠庄园的老人了,你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会有别人进去她的房间吗?”
“小赵、小王她们傍晚准备了晚饭就赶回家了。我昨晚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我生活很规律,每天不到9点就早早地就睡着了您要像我这样从早上5点多就起床,忙这忙那一整天,您也会早早就把自己撂倒在床上。您大可以去调监控,看我到底有没有再上来过。”
“钱姐……”顾同泽无奈地说,“你可以去休息了,感谢你为庄园的服务。”
我想他来询问钱姐之前一定去调看过监控,而且事先作过一番调查。
一个气冲冲的脚步朝门口走来,我忙转过身去,装作刚刚走上来的样子。
钱姐铁青着脸从我面前走过。看到她那颧骨突出的长脸,冷淡如黑潭的眸子,我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秦小姐,”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听说你昨晚受惊了,多保重啊。”
在我听来,这与其说是殷殷嘱咐,不如说是一种冷眼旁观的讥讽。
“有劳您惦记了,我会注意的。也劳烦您注意门禁,别让野猫野狗再跑进我的卧室。”
我垂下眼帘,与她较劲。
“泊翠庄园的人都喜欢小动物,这种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再说了,野物也是有灵气的,想来是它们是以这种方式欢迎你的到来。我会尽快为您调换房间,在男主人的卧室里过夜总归不太合适。”
讲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绷起唇角,严肃地朝我点了点头,仿佛是一个刻板的教导主任。
兴许是生活太平淡了,其后很多天,我跟顾同泽讨论了这个事件很多次。
顾同泽说,那晚钱姐确实住在主宅外的配房里,自晚上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房子二楼走廊上的大窗总归是她打开的,但是这一疏忽不能表明她跟房间里那只死鼠有直接的关系。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只老鼠身上确实有猫的齿痕。”顾同泽从一份报纸中抬起头。
“那打开的房门呢,难道都是我的错觉?”我在一旁,摆弄着刚送来的鲜花。
“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一只蜘蛛,端坐在网中央,这样就能对自己巢穴里每一处动静了如指掌,”顾同泽拍拍脑袋,苦笑着说,“可惜我只会签单子,理家我真的不在行。”
“不过,如果是恶作剧的话,这也太恶心了。”
“秦雨,猫就是这样。而且宅子里少不了这些动物,它们有各种不同的习性。如果你晚上睡不安稳,干脆和我分享一个卧室。”说到后半句,他自己好似也觉得露出了小心思,“不如,我们还是先把结婚手续办了吧。等一结婚,这个家就交给你管理。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安排他们去办。”
他说“结婚手续”,没说到婚礼。
我曾经在脑海里模模糊糊地勾勒过盛大的婚礼现场:拖尾的白色的婚纱、粉色的玫瑰拱门,很多很多的宾客……这些他都曾经经历过吧。我想像着他穿着燕尾西装,伸出一只手,迎接他的新娘第一位新娘。
见我默不作声,顾同泽放下手中的报纸,伸手环住我的腰:“你又不高兴了?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我已经不是那种一想到婚礼就激动得眼眶发热的毛头小子了。现在的婚礼也越来越糟糕,各种小节目、表演、煽情,震天的音响、乱糟糟的灯光,还有那说学逗唱的司仪,闹腾得赶得上一台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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