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主人是位古稀之年的老妪,烧了热水供五人洗漱、饮用后,去了灶屋准备吃食。
易水寒坐在四方桌前,用抹布擦拭唐刀,姬坚挺躺在屋檐下老妪的藤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张冠在院外守着黑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里屋,白灵先用滚烫开水浸泡巾布,拧干后轻轻擦拭齐庆疾后背触目惊心的血痕。
“疼吗?”女捕头轻声问道。
齐庆疾不由翻了翻白眼,这TM不废话吗?
“奇怪,这么深的伤口,竟已经结痂了!”白灵不可思议道。
陷入沉思的齐庆疾没有回应,这让白灵颇为尴尬。
“齐庆疾,你想听有关我和徐捕头的故事吗?”
“不想,请安静一会,谢谢。”
“脸上的血痂你自己清理吧,哼……”
看也不看扭着紧实臀大肌离开的女捕头,齐庆疾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吹笛鬼的鬼域里,有诡秘墓葬群、死灰森林、民国小楼。
这三者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隐约间,齐庆疾仿佛抓住了什么……
…………
半个时辰后,满头银发的老妪看着狼吞虎咽的齐庆疾、易水寒、白灵、姬坚挺、张冠,心里在滴血。
“奶奶,还有米粥吗?在给我盛一盆。”姬坚挺豪气干云道。
“孩子们,吃了快走吧,再待下去,奶奶棺材本都没了。”
吃了一个五分饱,五人将身上一半铜板留给老妪,足有一百多文钱。
要知道南屏县脱壳的精米,一斤才七文钱,唉声叹气的老妪,摇身一变,成了慈眉善目的邻家奶奶。
用剩下的另一半铜板租了一辆牛车,算上车夫,一共六人,拉着黑棺,摇摇晃晃前往南屏县。
…………
这一路下来,牛车差点没把五人摇到散架,终于望见南屏县熟悉的轮廓,听到熙熙攘攘的烟火声。
进入县城后,易水寒与白灵火速前往县衙,姬坚挺和张冠各自回家。
困意汹涌,两人走起路来都带着点飘飘然。
牛车在骑龙巷自家小院前停下,齐庆疾与车夫将黑棺抬进院里。
“小兄弟,黑属玄水,能镇煞,你家里有横死之人吗?”车夫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
“嗯。”
齐庆疾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我叫姬梆赢,横死之人是我大哥,叫姬坚挺。”
“前两天,他忽然之间就疯了,用斧头砍下自己一条腿,然后将腿从旱道捅了进去……”
…………
身心俱疲的齐庆疾强打精神,将堆满杂物的东厢房腾空,将黑棺搬了进去,挂上铜锁。
再将杂物搬到无甚用处的灶屋里,做完这一切,齐庆疾已是天旋地转,视线模糊。
得赶紧睡觉,不然会猝死。
将羊皮纸用黑色钉子钉在木床下,齐庆疾头一沾枕头,轻微鼾声便响了起来。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
算了,睡吧。
…………
县衙后堂有五人。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一身素色长衫,犹如一块和田玉,温文尔雅,南屏县县令,姜庆之。
姜庆之下首左边,是位大衍之年,蓄着山羊胡的老人,南屏县县丞,钟离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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