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刘兰昭就出现在了门口,看着满脸不悦又强忍难过的文重,双臂一展就将文重拥进了怀里,附在文重耳边的唇不禁吐出:“阿重”,似是低语,绵绵的耐人寻味,戳的文重心底发酸。
文重强力又决绝的推开刘兰昭:“怎么,一个阿三还不够吗?”
刘兰昭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有些发愣,又要去拉文重的手:“一个阿三怎么够,要不阿重一起来?”
“无耻!”
文重愤愤的转身离开。
她以为,刘兰昭会给她留点体面,至少对她还是有些情义在的,没想到,一个男人不爱了,说出的话竟能这般羞辱人。
没走出两步,身后就有一股大力将文重推的往前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双手磕到地上擦出了鲜红的印子,文重转过身子抬头望过去,就看见一身白色寝衣的阿三站在那里,洋洋自得的看着文重,刘兰昭则完全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文重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痛楚,但这都及不上心中痛的万分之一,刘兰昭就这么任由一个外人欺负她。一时之间,文重这一整日来压下的委屈怨怼,连同怒气一并爆发了出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就狠狠的扑向了阿三。女人间的打斗,不外乎扯头发揪皮肉这类看似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的行为,撕扯过程中,文重全然没了郡主的颜面,俨然一副街头泼妇的模样。
反倒是阿三,开始还会抵挡文重两下,到后来索性都不反抗了,任由文重向她发泄怨气。
突然,阿三在被文重的不断推搡和撕扯之下,娇弱的晕了过去,刘兰昭适时的赶到了阿三身边,将晕倒的阿三接入怀中,看也不看文重一眼,就匆匆抱着阿三回了房间。
文重呆愣在原地,脸上犹布满泪痕,眼睛空洞的睁大,悲痛而又绝望的神情一览无余。过了许久,才缓缓的挪动步伐回了房间。
连在屋顶看戏的天权和玉衡都能深切的感受到文重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可他们也只是局外人而已。
天权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真是一出好戏啊,玉衡你说,要是你的话,那个晕倒的女人能撑多久?”
玉衡冷哼了一声:“我连演戏的机会都不会给她留。”
话虽这么说,同样身为女人,玉衡还是挺同情文重的,一个好好的郡主,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乡野女子欺辱算计,偏偏一心爱慕的夫君也不向着她,真是悲哀啊。
玉衡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后,她是一个暗卫,不该有这些情感,更不应该对别人心生同情,她要做的就是完成好每一次任务,然后,好好的活着,再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夜已深,宫门早已落钥,一人一骑却匆匆赶来,手中高高举起一物,并高呼“八百里加急!”
城楼上的士兵猛的被呼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举着火把想要看清楚所来何人,就见那人一个仰头就从马上跌下,手中之物落在地上,沾了一层的灰尘。
士兵登时醒了大半,赶紧下了城楼前去查看,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落在地上的是一封公文,用鲜红的火漆封着,上面印了一个大大的急字。
“是边境急报,速速禀报统领!”
罗君还拿着边境急信到了乾阳殿的时候,慕容惊澜刚从梦中惊醒,得知是边境的信件,慕容惊澜立刻就让人给呈了上来,看了没两眼,就下令召西南王入宫。
信是西南来的,南池派兵攻打大荣,消息封锁的极为隐秘,等消息传到慕容惊澜耳中的时候,南池已经突破西南边防,将边境收入囊中,跑出来的信使,也是九死一生,这才把信送到宫门口,就气绝而亡了。
慕容惊澜坐在龙椅上,心中虽焦急万分,但他却不能慌。南池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然传讯兵怎么会现在才将消息传来。慕容惊澜捏紧了手中的公文,上面出现的两个字,那个名字,让他恍然失神。
慕容恒得到消息后便快速进了宫来,尽管他也是刚刚从被窝里被吵醒的,脾气正是不好的时候,但如今国难当头,也顾不得发脾气了。
到了乾元殿,接过慕容惊澜递过来的公文,疑惑从心中升起,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仔仔细细的多看了两眼,那字迹未曾涂改过,也不曾自己变化,要不就是传讯的写错了。
“文狄?怎么可能,他不是因为谋反而自尽于诏狱,又怎么会成了南池的统帅!定然是西南那群不中用的家伙慌了神,看错了人!”
慕容惊澜没有做声,他稳稳的坐着,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龙案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他仔细的回想着文狄死去的那一夜,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除了,前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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