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神仙常常跟在容陵身侧。
容陵幼时在九重天念书,这神仙就侍奉在一侧,板着一张脸,看着比寻常仙童都要成熟一些。
后来容陵执掌东荒,这神仙也随了容姓,名唤执。
阮太微见是东荒来人,不悦的神情渐渐隐去,开口问道:“东荒可有要事?”
这话中间就有质问的意思。
东荒势大,近日来隐隐有不尊九重天的姿态。
只是双方碍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撕破那最后一层的脸面。
乔玟瞥了容执一眼,冷笑着说道:“东荒容陵神君过去与九重天的凤兮帝姬有亲事,出入频繁也是无妨。如今凤兮帝姬已为他人妇,东荒的人却还来来往往,是何道理,又有何居心?”
阮太微沉重的心情方才松快了几分。
他对乔玟的心思更重了一些。
乔玟作为侧妃,所作所为并不能代表九重天的颜面。
她怎么说,怎么做,都于大局无碍。
东荒若要计较,那就是失了风度。
容执自然清楚这里面的深意,看向乔玟的目光立刻冷了许多。
他冷冷地说道:“在下位卑言轻,自然不敢发表什么高论。此番前来,是替神君送来一封书信。算作是东荒与九重天永世交好的一点心意。”
容执说完话,就躬身双手将信给奉上。
阮太微示意侍卫把信接过,却并不急着拆开来看,而是笑着说道:“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如就稍作休息,明日再行离去。”
“这便不必了,谢过天帝美意。若非神君在临行前,嘱咐在下尽早归去,莫要叨扰天帝。在下定会多盘旋几日。”
容执再次谢过,长身而立,不卑不亢。
阮太微不禁冷笑,容陵防备得还真深,生怕他这个心腹被留在了九重天。
他心里不悦,却无法发泄出来,只得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容陵神君有令,你就早些回去吧。”
容执淡淡一笑,行至宫门口的时候,步伐缓了缓,说道:“天帝不如早些打开看一看。”
容执早年跟在容陵身边,与阮太微见过数面。
阮太微深知容执的秉性,他对容陵忠心耿耿,哪怕一个字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如今的言行,显然是受了容陵的吩咐。
阮太微淡淡地说道:“把信打开,念。”
他紧紧盯着空无一人的宫门口,神色莫测。
侍卫赶紧把信打开,刚要念出来,手就抖了抖,脸色变得青青紫紫。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阮太微的身侧,双腿抖得像筛糠。
有腥臭的液体从两腿之间流了出来,那侍卫还浑然不觉,只顾着说道:“帝君饶命,帝君饶命。属下不敢,属下万万不敢啊。”
卿半雪头皮发麻,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容执来得太凑巧了,也太及时了。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就要说出容陵名字的时候,来了。
卿半雪忍不住说道:“帝君,不如让半雪替帝君来念。”
她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越来越小,开始后悔了起来。
她太心急了,只怕会弄巧成拙。
阮太微看也不看她,就从侍卫手里拾起了那封信。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手指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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