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我出。我这就回家去取,您等着马上给您送家去。”
肖剑的长睫毛忽闪了两下,大眼睛转了转,嘟了下嘴:“我姥姥最疼我了,我怕她知道了伤心。这样,我在这儿等着,你骑我的车子回家取钱,一会儿送到这来。”
“这样啊,要不先给肖局长……”
“哎呦,疼死我了,哎呦,我要回家,回家给我我妈打电话……就说,我被狗咬了,没人管,疼死我了。”
“管,管……怎么能不管呢,您等着,我马上拿钱,马上去拿。”
贾三也顾不得车子矮了,一屁股坐上去,飞也似的窜回村里。
看着他渐渐离去,肖剑站直身子,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腰。那狗真恶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把画夹子戳到丫到它眼上,自己还不知道被他咬成什么样。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人,尤其是这种不知羞耻又没骨气的。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犯到自己头上了,也就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
五分钟后,贾三像风一样冲回来,把车子支好,喘着气从兜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两千块,您先拿着,等我把玉米卖了,都给您送家里。”
肖剑的脸在贾三出现的那一刻早已恢复了严肃。别说,虽然他才十一岁,但是板起脸来也透着些威严:“你想害死我,你不知道我姥姥有心脏病,她要是知道我被咬了,犯了病,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我好容易星期天来姥姥这里散散心,你还给我添堵。你想让我被关在家里,出不了门?”
贾三张了张嘴“那您说……”
“免我姥姥担心,两天后,还在这里好了。”
“那肖局长那儿?”
我爸呢,你别管了,他经常出门,我总不能总让他担心吧。”
“好的,好的,听您的。”贾三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这可是你给我的,不是我讹你的。要不,再验验伤?”
”您说哪里话,是我应该的。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去,您的伤要紧,咱别耽搁了。”
“现在就去。”肖剑走了两步,回过身:“你把车子给我推着,放你家行了,另外你就别去了,我爸爸有洁癖,见不得他的汽车脏。”
“好的,好的。”贾三唯唯诺诺地应着,眼看着肖剑的身影转了几转消失在村口那间高耸的门楼里,才狠劲地呸了一口痰,咬着牙低声骂道:“他奶奶的,小兔崽子,要不是看你老子有用,老子能被你诈住了,还嫌老子脏,你老子也不比我干净到哪去……他妈的……”
肖剑走到当院的肖剑打了个喷嚏,他才不管这个呢,兴高采烈地跑进客厅,给会开车的表哥打了个电话。
肖名扬有两台车,一台司机开着拉着他去山西研究新开发的煤矿去了,另一台因为肖剑的姥姥有病便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当时汽车很少,会开车的更少。因为肖剑还小,肖名扬便让住在肖剑姥姥邻村的外甥学习开车。
表哥虽然会开,可是开的机会也不多,现在听表弟说有车开,乐的不行,放下手中的农活。屁颠屁颠地就来了。
肖剑拿钥匙给了表哥,两人兴冲冲地就上了路。在肖剑的指引下,汽车轧着满地色彩斑斓的叶子三拐两拐来到那片刚栽下的梅林前。
肖剑先让表哥按了两下喇叭,然后自己走下去,推开歪斜的栅栏门,走进这个本就冷清的小院。
房门锁着,肖剑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声。掀开悬挂着的陈旧的棉门帘,原来房门锁着,通过门口的缝隙可以看到一张正对着门的方桌,方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旁边是一张没有上色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好了堆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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