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易只觉自己坠入万丈深渊,老爹他虽然一事无成,但自小对他极好,今日老爹去了,自己只能独自一人,孤苦无依的活在世上。
就在这悲恸时刻,风易又觉体内有异动,抬头一瞧,骇然发现:老爹的面孔快速坍塌萎缩,不过眨眼之间,他整个人就化作了一具干尸,瞧起来十分吓人。
风易心头震惊慌乱,过了片刻,才感应到那太乙鼎仿佛一头吃饱了的灵兽一般,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他不由暗想:“这太乙鼎先是吸了我的一点血,此刻又吸光了老爹的血,难不成是妖物?”但不论它是神器也好,是妖物也罢,如今都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再也取不出来了。
风易忍着悲痛,将老爹的尸体葬在了屋后面,他在坟前跪了好久,一直到天色发白才起来。
刚一站起,肚子便咕咕叫起来,风易暗道:“老爹,你好好在这里安歇吧。”又想到老爹的血脉和自己已经完全融合了,不禁又有了一丝欣慰。
走回屋内,找到老爹留下的一些干粮,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说来也奇怪,他如今胃口大增,一口气吃了以前好几顿的饭,还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后,风易心中的复仇之念又腾腾燃烧起来。这虞渊昧谷与世隔绝,外人极难进来,这杀死老爹的人估计是也是同族了?他心底暗想:“不管你是什么长老,还是什么贵族,杀了我老爹就要偿命。”
“嗯,虞永帧家离这里只有几百米,或许昨夜他家人听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想罢突生希望,风易飞快朝虞永帧他家跑过去。到了门口之后,发现一丝异样,虞永帧他爹妈平日里都要耕作,应该一大早就起来了才是。怎么这太阳都升到半空了,屋门还是紧闭着?
风易心头忐忑,敲了一会儿门,无人应答。他有些焦急,运力一把推过去,哪知修为大涨,一时没控制住好力气,竟将那木门震碎了。他暗道抱歉,走了进去,却骇然发现:虞永帧和他爹娘,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妹妹,竟然都倒在血泊之中。
风易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天才走上前探了探,发现他们尸体都已冰凉,应该死去多时了。算起来大约和老爹死去的时间差不多。
看来是同一个凶手了!
风易自小刁滑顽劣,又有那么一个只知吃喝的老爹,所以在族中几乎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虞永帧不嫌弃他,可如今却也丧命于凶人之手!
他悲愤难挡,却空有满腔怒意,找不到人去发泄,那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
原地愣了些许,正要将虞永帧和他家人尸首葬了,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风易脑中一时糊涂,就这么站在原地,那些人冲了进来,竟是内族的侍卫!
其中领头一人满脸震惊,正是族中三长老季狸,而他身后还有一名少年,玉面长身,眼中闪着一丝厉色,不是虞少卿还是谁?
季狸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怒道:“风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歹毒,对族人下如此杀手?”
风易暗叫不好,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下意识的辩解道:“不是,不是我……”
话未说完,那虞少卿已厉声道:“不是你还有谁?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风易知道季狸是执法长老,若是他认为自己有罪,那可真是百口难辩了!当下急道:“我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杀手?我老爹……”眼中一黯,道:“我老爹也被那歹人所杀,难不成我会对自己的亲爹下手?”
其言一出,季狸脸色变缓,似乎有几分信了风易的话。
虞少卿却冷笑一声,道:“我听说你那废物爹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说不定喝大了摔死也说不定……”
风易闻言大怒,握紧双拳,忍不住上前,却被季狸冷冷拦了下来,道:“不得放肆!”
虞少卿又道:“怎么,被我说破了就恼羞成怒吗?你说你废物爹被人杀死,敢不敢让我们看一下尸体?”
风易一愣,双目冒火,别说老爹已经下葬,不能让人惊扰,就算尸体还在屋里,光凭那血液被吸干,成了一具干尸的模样,也不能让人瞧见了。万一族中有见识精妙的人看出了自己体内太乙鼎的奥秘,岂不是辜负了老爹和女艾的所托?当下默然不语。
虞少卿见状更加自信,夸夸其谈:“这情况已经很明了了。你听说这次选拔有名额的限制,而虞永帧表现明显比你要好,所以心中暗暗怀恨嫉妒。正好你那废物爹醉酒而死,你悲伤之下狂性大发,竟杀了你的朋友,更杀了他的一双父母和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如此兽性,简直人神共愤!”
风易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简直像是在现场一样,不由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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