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像十三这种堂堂少统领、立志于干出一番事业的家伙,是不会被小小的水草打倒的。
但所谓上帝开一扇门的同时,就会关掉一扇窗。上帝救了她的命,就必然会让她吃一些苦头——比如被姓谭的捉住小尾巴。等到十年过去了,还被他以“救命之恩”的名义,抓出来欺负。
十三昏倒后,是被吓醒的。
如今虽早已春天,风却烈得很。她觉得身上冷透了,迷糊之中,唇上那抹温热便愈发明晰了起来。
她正惺忪着,除了胸口胀疼、有些难受外,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十三睁开了眼。
于是她看见了面前之人。隔得那么近,她甚至能看见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
于是她呆了两秒,终于回过神来。
她她她她她......竟然被人占便宜了!
大爷的!
十三拼劲全身力气把这人撞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他,凶光毕露,“你这登......”
“徒子”二字还未说出口,她忽被一呛,转头咳了个半死不活。
“可算醒了。”那人大舒一口气,忙搀住她,轻拍着十三的后背。
许是没听清她在嘟囔什么,先来了一通自我介绍:“我是晴川谭家的二少爷,唤我谭倾便可......”
十三大惊。
他就是那二少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愤登时涌入脑海。她气不过,朝他骂道:“混......咳咳!”
她又偏头咳出了一滩水。
“姑娘别急,有话慢慢说。”他一面安抚着,一面从旁边拾了许多树枝,擦亮了火折子燃起火堆。
十三听他这称呼,又是一愣。
她忙伸手摸脸,却发现那中看不中用的人皮面具,果然一碰水便掉了。
她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而谭倾见状,毫无眼力见地摸出那薄薄的面具,“你是在找这个吗?”
十三:“......”
“这面具看着简单,制造讲究得很,就我所知,只有镇北能有这技艺。姑娘是镇北来的?”
十三:“......”
见她脸色冷得要滴出水来,谭倾琢磨了琢磨,抿唇笑道:“别介意,你长这么好看,真犯了错、弄掉了面具也没啥。就当是替我养养眼睛了。”
十三忍无可忍:“去你......”
大概是天意不让她忤逆救命恩人,方才分明已经定下心神来,这会儿又被水给呛住,十三愣是又把骂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而谭倾有些微愣,“你急着去谭家?放心,我方才已经把消息传过去了,他们等等便到。”
还传回去了?
这是不嫌事儿大吗!
十三感觉自己的名誉和清白都彻底毁在这人手里了,又气又羞,卡着壳也不妨碍她继续骂:“流、流、流......咳咳!......氓!”
这回谭倾可算听清楚了。
不但听清楚了,他还琢磨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却忽然勾出不明所以的笑,“姑娘,谭某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还没有数吗?不肯让她赢就罢了,看了她的脸就罢了,竟还趁人之危夺了她的初吻!
她才十二岁啊啊啊啊!
十三觉得自己快被气哭了,悲痛欲绝朝他怒吼:“你亲我!”
谭倾一脸委屈:“我哪有!”
“就有!”
“那不叫亲。”
“那什么才叫亲?!”
问完这句话他忽然一笑,双手往她肩上一搭,认真极了,“姑娘当真想知道?”
十三腾地红了脸,羞得快烧成一个火炉了,抬起手就要落在他脸上。
谭倾忙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正衣襟垂头认了怂:“啊实在抱歉!是谭某唐突了。既然大局已定,谭某保证对姑娘余生负责,回去便订下这门婚事......”
啊呸!
谁要你提亲啊!这能是提亲的事儿吗?她的脸面啊,她的自尊啊,全毁在这人手上了!
十三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哭。她其实脸皮薄得很,可不愿再让这人看笑话,只好强撑着形象,索性闭嘴不去说话。
只要她不说,就不至于哭出来,她忍。
可那边那位简直坏到骨子里,见她如此,竟然还追问道:“姑娘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十三急了,气呼呼地抄起石块砸去,“闭嘴!”
谭倾躲闪过这一击,有些微愣,“姑娘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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