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刃角度奇诡,如同算计好了一般。叶宁画躲闪不及,便叫刃尖擦着锁骨刮过,胸前登时见了血。
而趁她回避的功夫,方才围堵她的几人早已横作一排,将她后路堵死;转过头来时,两侧亦奔出数人,又将她围困在正中,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从反应!
她暗暗吸了口冷气,怒极反笑,“无耻之徒!”
说完便轻喝一声,挥出凌厉刀风,朝左猛冲而去。
鸳鸯盟为了镇渊剑,着实下了狠手。剑影细密,险象迭生,她活似困在了茧中,怎么横冲直撞,都找不出丝毫破绽。
叶宁画死命护着剑匣,鏖战数十回,终是有些力不从心。
在她分神之际,一柄长剑迎面落下。她反手抵住,却不敌另一阵风声掠过。
这声音......是朝着她脖颈来的!
眼瞧着剑刃削断长发,当空袭来,而她避无可避——
耳旁却传来“锵”地巨响。
那柄险些要了她命的剑,被突如其来的剑气挡住,飞出十米,连带着撂倒了一纵鸳鸯盟人。
叶宁画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面目,眼前蓝影一现,现出了一截绣着金边海棠的深蓝长袍。
来人长发半束,许是贴得近了,有几根长发还勾住了她指尖。分明是男子,那长发却生得极轻极柔,仅是一扫而过,便勾得她指尖酥麻。
一片腥风血雨之中,他翩然而落,气度从容,宛若仙鹤。那背影有着无穷的引力,只瞧一眼,便叫人心下大松。仿似只要有了他,再困难的局面,都能迎刃而解。
而那些个鸳鸯盟人,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不好——!”
叶宁画晃了一瞬神,立马拽回思绪,提剑正欲相助,却听他淡道:“我来。”
他熟练地挽了个剑花,指尖贴着刃侧一划,旋身将长剑一扫。剑气海啸一般,飒然荡开数十米,阵阵凌厉,气势强劲。
偏偏使剑的人潇洒极了,一招一式,皆作行云流水。娴熟得不像是在打斗,倒像是在花雨中起武,面对黑压压的劲敌,如同面对空气一般。
一时间哀嚎遍野,他却淡然一笑,收剑入鞘,“敢招惹少爷我,你们还真是出师不利。”
叶宁画立马看清了形势——是谭家二少爷,带着援兵来了。
她认命般叹出一口气。
该死。
又被他撞见了。
不过二少爷出马,鸳鸯盟基本上就别想留活口。叶宁画倒是真心实意放下心来,抬手欲将剑匣卸下,他却先开了口:“欠我第三条命了。这次打算用什么还?”
她闻声顿了顿。
抬起头,对上了来人的眼睛。
瑞凤眼,深蓝瞳,长眉如墨,鼻梁高悬。许是因着笑,右颊上隐现出酒窝,似盈溢了阳光一般,灼人得很。
正是那声名远扬、引得无数女子春心荡漾的谭家二少爷。
也正是这镇渊剑的买主,谭倾。
如今谭倾好像丝毫没看见周遭场面,单手提剑,悠闲地偏头打量她。不像个横扫西南的高手,倒像个身处风月场所之中,随时准备调戏姑娘的纨绔风流客。
叶宁画一时有些气闷。
还还还,就知道抓着她的小尾巴不放。要是放在三年前,看他还敢不敢蹬鼻子上脸。
“现在没空还,一并欠着。”她没好气地应了声,将剑匣捧出,“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把钱给了。”
真是时运不济、流年不利,她这一趟可算亏大了。就算能多赚回些小钱,估计还不够买药的。
叶宁画抬起手,欲将剑匣的旋钮旋开,却隐约觉出些不对劲。
这些许不安,在她看清手中之物的一瞬,化成森然寒意,直冲入她脑海——
剑匣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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