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否則，上午，有壹批人要去木樨園看房子，我們壹道去，翌日下午，讓您和羅四喜見個面？”

這安排也不錯。

“可以。”

“行，那我去安排。”

*

贺穆萱從提刑司回歸，還在想如何拿下四喜酒樓，這種事兒她是全無履歷，身邊倒是有個有履歷的，張繁華。

先前還做了中心人，抽了她好大壹筆錢，聯合那老夏坑了自己三百兩，買那捫個破宅子。

她回家以前，先去找了張繁華。

張繁華不在堆棧裏，聽夥計阿狗說，才曉得他老丈人死了，壹家人出城回他夫人娘家奔喪去了。

不巧了，贺穆萱只能另尋他人。

腦子裏兜轉壹圈，忽覺悲鈄，她在這裏，竟是連個依附的同事也沒有。

好像，她全部的人脈關系，都在離開秦王府的那刻，斷了。

又好像，她便算在秦王府的時候，性命都是圍著李復言壹個人轉，也沒什麽環節時候拿的脫手的人脈關系。

冥思苦想，苦笑壹聲：“罷了罷了，自己去唄。”

回抵家，用了晚膳，壹日裏忙活，洗洗希望早點睡，小悅倏地提示了壹句：“小姐，您今日也不去聽琴了？”

“哎呦我去。”贺穆萱壹拍大腿，“妳不說我差點又爽約了，今日應允了人家去的。給我梳洗壹番，換身衣裳，再去庫房裏，給我拿幾幅書畫，記住，名人書畫，別再用李復言的糊弄人了。”

“小姐，李復言的書畫，外頭也是令媛難求的。”小悅替李復言鳴不服，總以為，李復言現在在小姐跟前，被嫌棄透了，著實不幸。

“令媛難求，是賣他個面子罷了。京城之中這些人，溜須拍馬可都是好手，別空話了，趕緊的。”

小悅不樂意的樣子，卻或是把贺穆萱奉養的好好的。

贺穆萱拿著兩張畫卷去了隔鄰，小悅要跟著，贺穆萱沒讓。

著實是小悅這個人，獵奇心太重，偶然候行事風格失了分寸，對方是雅士，不是壹樣的俗人，她都起勁端著壹副知書達理的樣子，恐怕顏突了。

到了隔鄰門外，輕叩門扉，少卿，蘆笙來開了門。

“顏小姐，您來了。”

“蘆笙，吃完飯了嗎？”

她笑容溫柔的打呼喊。

蘆笙文質彬彬報以壹笑：“吃了，家裏廚子做了少少糕點，正希望壹下子給您送過去呢。”

贺穆萱聞到了壹股子甘甜的滋味，勾了饞蟲，未免俏皮起來：“那我壹下子可有福了，妳家主子呢，利便刀擾嗎？”

“主子正在洗澡呢，他說過，您來了，先引您到大廳坐坐，他洗澡完了，再請您去聽琴。”

這次，不曉得是不是隔著簾子。

贺穆萱以為這人也是秘密，不曉得是不稀飯和人打交道呢，或是比較害羞，上次鄰裏頭壹次晤面，居然還隔著簾子。

大約人家是雅士，這舉止看起來還挺風騷，贺穆萱也沒以為不舒服。

被引進客堂，贺穆萱把書畫給了蘆笙。

蘆笙看了壹眼，表情有些獨特。

贺穆萱以為小悅對自己不滿，拿了兩幅劣作來湊合丟她人，忙看了壹眼，松了口氣：“這是水墨畫巨匠，逍遙子的作品，我也不懂騮覽，給妳家主子，才不算暴殄天物。”

“天物。”

蘆笙語氣之中，隱約透著壹份不屑。

卻很快明白到自己的無禮，忙道：“主子定然稀飯，他暗裏裏，也藏了好幾幅逍遙子的作品。”

贺穆萱微微駭怪，真是臥虎藏龍啊，這逍遙子的畫作可未廉價，贺穆萱不懂畫作，卻也曉得逢年過節的，總有人給秦王府送禮，送的便是這逍遙子的作品，都是當金銀珠寶的層次送的。

她有壹次問過劉管家，這人送禮如何這麽摳搜，便送點書畫，劉管家告訴她，這逍遙子的作品可不是尋常金銀可以傲視，別說代價令媛了，便是令媛也難求。

她內心，這壹幅畫，便是壹堆白花花的銀子，帶兩幅過來，還怕對方以為寶貴不肯收，後果蘆笙說，家裏有的事。

哦，雖然沒這麽無須諱言的說，從剛剛蘆笙看到這幅畫時候，那種隱約的不屑，贺穆萱也猜獲得，這幅畫在他們家，著實不算什麽。

這是何等高人，房子平淡無奇，除了後院設了個蘆葦簾子略微有點與眾差別，這房子鋪排陳設家具格局，哪裏看都是三五百兩銀子的民宅。

這裏頭，住的真相什麽人。

正獵奇著，隔鄰房子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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