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入文房楼左近的一个偏房,寥寥几名童子在忙活着,一个中年执事坐在一个桌子前正打瞌睡,口鼻中呼噜有声,像是猫肚子发出的声音。
祝枝山心绪还没稳定,又为了在师弟前表现一番,刻意前把桌子一拍。
执事正做着御笔天入地的好梦,被猛的惊醒,一看是祝枝山,顿时火冒三丈,“祝枝山,你个手瘸子,想造反呐?”
祝枝山也是吓一跳,今天心绪阴晴不定,自己怎么会拍执事的桌子,也是见鬼了。
“呃,那个,我刚才手抖了一下。执事大人,这位是新入山的陈文起,我引路来办手续。”
中年执事斜着细眼,眼神阴冷,像一条蛇,狠狠的盯着祝枝山,看的他一阵发毛。
又看了眼陈文起,冷声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有没有鉴定过笔髓?”
陈文起摇了摇头。
执事一脸不渝的抱怨道:“褚宗主实在太过于宅心仁厚,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教中引带。没有鉴文,这让我很难办呐。”
陈文起挑了挑眉毛,心有不喜,此人衙门气息隆重,似是心胸狭窄之辈。
执事有意无意的伸出手指,搓捻几下。
祝枝山看到这个手势,明白这是要点好处的意思,便悄悄的捅了捅陈文起的后背。
陈文起哪里看不明白,本想打点一下也无所谓,但此人以权欺人的姿态着实让人不爽,让他心底生出抵触情绪。
他哼了一声,装作没看见,大声道:“执事大人,还请办理入门手续。”
执事竖起眉毛,眼神中幽光闪烁不定,不咸不淡的道:“今日我乏了,改日再来吧!”说完,又趴在桌子。
“你!”
陈文起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浑然不理祝枝山的眼色,直愣愣的站在桌旁,竟似要等下去。
正沉默间,一个低沉微冷、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蔡执事,新进弟子,怎可如此对待?”
偏房门口,徐徐走进来一人。
只见他青年模样,面相微尖,眼神睥睨四方,一袭黑绸长衫,贵气十足,衣角绣有“入室”二字,浑身气息有若绵铁般,外柔内刚,让人生出难以亲近之意。
本来装模作样在桌子趴着的执事,一听到这声音,耳根一炸,身如触电般,猛的站了起来,腿脚一动之下,座下凳子哐的一声倒在地。
他惶恐的躬身,神色很是不安,两股战战,颤声道:“危督教,您来了……”
房内的其他书童,直接低头跪在地。
陈文起愕然,莫非来了个大人物?
祝枝山见到此人,也是一阵紧张的躬身,很是拘谨,口称:“危师兄。”
他悄声对陈文起道:“此人名叫危素,在巨鹿九子中排行第六,外号‘太朴子’,乃虞世南宗主首席入室弟子,在虞宗一脉,一人之下,千人之,对人最是苛刻,别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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