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苏倾城手中接过那碗莲子羹,一口喝下,滑滑嫩嫩,又暖又甜,早起的倦意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
“慢点喝。”
“师姐,你不吃吗?”
“我已经在辟谷了。”
“辟谷?”
“嗯,人食五谷为生,然五谷生秽气,阻天地仙灵之气,对于修行者而言是弊害,所以修士到了一定阶段后,都会以辟谷求道,你现在还为时尚早,不用在意这些,等将来入了金丹境再辟谷也不迟。”
许飞虽听着,心里却不当回事。
这人活于世,若是连酒都喝不了、肉都吃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边正吃着,那边苏倾城取来一件披风:“近日天寒,等下你去望断崖时穿上它,见了师父,可不许在师姐面前这般胡言乱语。”
许飞听出了弦外之音:“放心师姐,我不会跟师父说我住在你这里。”
苏倾城脸色一红,放下披风转身走进了帘子那边,从书架上选一本书,坐于案前,看似平静实则有些慌乱地翻阅起来。
许飞吃完莲子羹便跟了过去。
也从书架上取了一书,挨着她坐在地上,刚好可以把头靠在她腰间。
屋子里静了下来。
只有偶尔翻书页时,才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响动。
旭日渐升,云泽峰上的云海散了一些,阳光从窗户中洒落,在地板和书案上映出明媚韶晖,原本清冷的屋子顿时多了些许温暖。
一阵风吹过,掠起了苏倾城耳边的发丝。
正巧抬头的许飞见到这一幕,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然后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再也挪不开目光。
直到苏倾城也低下头来看他:“读完了?”
“还没。”
“那还不专心读?”
没法专心了,因为我的心被偷走了,就在刚才——许飞原本想这样说,但稍稍冷静下来后,立马把话给咽了回去。
“师姐,我想你。”
“我不是在这里嘛。”
“虽然你在我身边,可我还是想你。”
苏倾城拿起书卷,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又在胡言乱语,再不专心读书,我可要罚你抄书了。”
许飞只好收回目光,捧起书本摇头晃脑地诵读起来。
屋外的青竹随风摇曳,似是在与他附和。
远处的云海翻腾不息,也不知是谁的忐忑心情。
日上三竿时,苏倾城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开口道:“今日先读到这吧,你差不多该过去了,莫让师父等急了。”
“还早了吧?”
“怎么,书没读够?那回来接着读吧。”
“啊不!”许飞连忙起身,“我这就去,这就去,徒儿见师父,哪有让师父等着的道理!”
苏倾城见他跑得急,连忙也起身唤道:“别忘了把披风穿上。”
“知道了!”
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跑出了庭院外。
苏倾城摇摇头。
在原地愣愣站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些剑痕,眉宇间顿时泛起一抹忧色,稍待收拾后也便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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