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真无所畏惧。
或者说,在发现如今的自己不会死去后,就不再感到畏惧了。
纵观历史中的无数伟人,无论创下何等的丰功伟绩,无论事迹如何被长久传送,怎样在史书中永垂不朽,都绝无可能避过的结局——死亡。
在面对它时,慷慨以赴也好,心怀恐惧也罢,哪怕无情蔑视也无所谓,终改变不了一个既定的事实——他作为人的部分已经停滞与此。
肉体的死亡行过大地,只是第一次终末到来,紧随而来的是时光的无情利刃,将存世的痕迹从世上消亡。
人是会死的,这只是一个平常而普通的道理。
正如拿破仑并不是个157cm的矮子,爱迪生并没有发明灯泡,无论创造出何等丰功伟绩,人的真实终归在漫长的时光中被扭曲。
人从未战胜过死亡。
当夜泽真发现死亡已离自己而去时,他还能称为人吗?他还活着吗?这些问题只是选择性的被他抛弃了,毕竟他既不是什么哲学家,也不想思考虚无缥缈的过去和未来。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什么好怕的,水火也好,刀兵也罢,枪炮亦然,哪怕有什么是他需要恐惧的,也绝不在当下。
“下次你想命中哪呢?”
看着如临大敌的少年,夜泽真稍稍放松了肌肉,轻松的打着招呼。
“......”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何不自我介绍一下呢?”
飞刀击出,带着钢铁的寒芒疾驰而至。
全神贯注的夜泽真轻侧身体,探出左手,下一瞬飞刀便落入手掌,划开肌肉,钉穿骨骼,最终不甘的止步于此。
夜泽真默默拔出了钉在手掌中的飞刀,对少年的方向晃了晃。
“这不是接住了吗,干嘛这么心急,先自我介绍吧,我叫夜泽真。”
飞刀上的鲜血滑落,染红了夜泽真的手掌,但他知道这一切在对方眼里决然不同。
“居然接住了!”
江口路人满脸震惊,似是不敢置信
第一次的,他的飞刀没能飞往达成他的目标。
江口路人是一个高中生,在他的学校中,男女交往被严格禁止,男女生被分到教室两侧,由一条宽阔的走道隔开。
他的投掷天赋正是在这种环境中被发觉出来的,班中的恋爱男女,为了打破距离的隔阂,会找普通的学生负责传递纸条。
他们不会自己动手,而是寻找班内最强的老大,付出一笔钱,将这件有风险的事交给逆来顺受的普通学生来做。
大多学生不会超过三次便被抓到,收到纸条的女生绝不会承认,纸条上也绝不会写能供人辨认的讯息,最后由逆来顺受的学生来承受一切。
开始时不过是热恋男女传递信息,到后来则变成花钱整人的方法,乃至最后成为既定的每日娱乐。
让普通学生如俄罗斯轮盘般,旁观者如赌徒般开始押注这次会丢出几次被发现。
直到轮到江口路人为止......
第一次,第二次,从开始到从那个地方辍学为止,他连一次都没有失误过,直到现在。
在他眼中,夜泽真面对他满怀信心的投掷,居然只是伸手便轻松接住,即使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命中,但这实在让他难以置信。
面前的男人值得尊敬。
一念至此,江口路人第一次回话:“我叫江口路人,只要让你离开,我就能告别过去,所以我绝不让步。”
看着面前的江口路人认真的神色,夜泽真松开手,手中的飞刀随之落地,清脆的声音在仓库中激荡。
江口路人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再拿出一把飞刀,想了想,又取出一把。
“虽然多过问别人的生活不好,但看你的样子大概还是个学生吧,初中或者高中,是什么样的过往让你想要抛弃呢?”
夜泽真慢慢朝江口路人走去,没有大步疾行,而是闲庭信步般,如与友人聊天般从容不迫。
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好奇而已,好奇一个正当学习的少年为何会有这番本领,为何会参与这涉及社会黑暗的事件中。
闻言江口路人想到了什么,思绪有些恍惚,但很快定住神色,露出坚定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厌倦了那无聊的日常罢了!”
言闭,飞刀击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